頭了嗎?!!!”
最後一個字吐出口的剎那,好像引燃了炸藥,羅切斯特周身的空間轟得一聲就崩潰了,徹底地崩潰!
杜蘭德全身瞬間繃緊,眼前似乎花了一下,紫金色的弩槍不知怎麼已經出現在了身前!
“唔——”杜蘭德悶哼一聲,身體被周圍的時空和元氣猛地勒緊,勉強舉刀擋了一下,全身觸電般地巨震。
羅切斯特徹底發飆了,好像一頭脫籠的野獸,實力比他之前更強!
戰刀與弩槍碰撞,刀身居然被壓得反撞向杜蘭德自己,然後刀身破碎。杜蘭德硬忍住一口湧到嗓子眼的血,勉強擰轉身子,險而又險地逃脫了被一槍洞穿身體的厄運。
第二槍緊接著就來了。
“杜蘭德!拿出你真正的實力來!現在的你,為什麼如此畏首畏尾?你的瓶頸突破了,能級更高了,規則也更強了,為什麼反而打起架來失了血性!”羅切斯特吼聲如雷,槍勢如潮。
杜蘭德不答,翻手取出第二柄雪藏之刃:熔岩鬼斬。
刀剛取出,就被對方的槍尖點中。然後在杜蘭德手裡爆炸!連帶著杜蘭德身上由先祖石板聚成的鎧甲,也顫鳴一聲,重新化為石板的模樣。落入到杜蘭德的身體之中,暫時無法參與戰鬥了。
杜蘭德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羅切斯特不依不饒。聲音裡卻透出些許失望:“體內的真血和詛咒之力,終究還是讓你的戰鬥之心蒙上了陰影啊。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吧。”
紫金色的弩槍再次一抖、一點——
鮮血飛濺!
杜蘭德被對方一槍狠狠洞穿了腹部,然後被槍身上附帶的巨大沖擊力,推動著一路後退到大殿邊緣。槍頭穿過杜蘭德的身體,率先撞上一副壁畫。杜蘭德的人就好像被串在了弩槍上。
直到這時,持槍的羅切斯特才終於露出行跡。
之前他的動作太快,以至於在杜蘭德眼中。只有一杆大龍似的槍身在抖動點戳,卻看不到持槍的羅切斯特。
羅切斯特看著大口大口咳血的杜蘭德,沉默了片刻,搖搖頭,發力抽槍。
槍卻沒動,依然在杜蘭德的身體裡。
因為杜蘭德一手牢牢抓住了槍身。
羅切斯特眼瞼微垂,淡淡地問:“怎麼?別告訴我你是故意被槍洞穿,為的是要親身感受我的弩槍屬性?”
“不,咳咳……只是為了……為了抓住你。”杜蘭德沙啞地說,“你的速度。確實太快了。”
羅切斯特暗中發力幾次,始終收不回弩槍,不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了:“無聊的小子!抓住我之後呢,你又能如何?你已經被打成這樣了,就算抓住了我,就算親身瞭解到了我的弩槍屬性,也沒有擊敗我的可能了。”
羅切斯特說得沒錯,杜蘭德這下真得傷得很重。
弩槍與杜蘭德的身體直接接觸,羅切斯特知道眼前這個杜蘭德不是虛影,不是替身,不是假象。而是真的被洞穿了,被重傷了。
讓羅切斯特不理解的。是杜蘭德死死抓住弩槍的舉動。
這樣的行為,現在還有什麼意義嗎?
杜蘭德喘了口氣。艱難地說:“馬努斯大人……對我有很深的恩情。咳咳……當初……我剛回到詠戰堡壘時,受了塞爾東和寧頓的壓迫,原打算一走了之。那一次,是馬努斯大人留住了我。”
杜蘭德看著眼前沉默的羅切斯特,發自內心地笑了笑,認真地說:“如果不是馬努斯大人,我不會成為今天的我。我可能只會是一個受了傷之後逃避退縮,背井離鄉之人。我會變成一個沒有根的人。”
羅切斯特也陷入了沉默。
大殿中,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其中夾雜著杜蘭德越來越虛弱的喘息和咳嗽。
良久之後,羅切斯特淡淡地問:“所以呢?你的結論是?”
“所以這一戰,我不能贏!沒辦法贏!不可以贏!我沒辦法對著依然有馬努斯意志潛伏殘存的你,下殺手。”
杜蘭德嘴裡淌下血來,瞳孔似乎都有些渙散了,可他眼神裡卻透出讓羅切斯特看不明白的狠辣和果敢。
杜蘭德一字一頓地說:“此戰我不能贏,此戰我又必須贏!羅切斯特,你沒發現嗎?我還沒用第三把雪藏之刃。而且,你破掉了我的魔裝、鏡盾、尺劍,甚至破掉了先祖石板,卻還有一招,你沒破掉!”
羅切斯特忽然呆住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腳掌不知何時,被一柄古老渾濁的冰刃戳穿,把羅切斯特的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