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被杜蘭德一拳打倒,馬努斯臉上卻沒有半點沮喪,反而狂笑著不斷重複著:“太好了!哈哈哈,這真是太好了!杜蘭德,你終於中了我的招!”
杜蘭德皺眉看著笑得快直不起腰的馬努斯,喝問道:“笑什麼?真的已經瘋了嗎?”
“不不不,我當然……哈哈,當然沒瘋!只是……哈哈哈,只是太開心了啊!”馬努斯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他的眼眶內盡數變成了黑色,然後他揚起頭,張開手臂,再次高昂地吟唱起來:
“罪惡的黑色血漿,你為什麼要歌唱?”
“當太陽隕落,當月華不再,當群星沉墜,黑暗之血猶在!”
“不移,不動……”
“不朽,不滅……”
“罪惡的黑色血漿啊,請你盡情地歌唱!請你盡情地流淌!!”
這是之前米洛成為神官的過程中,馬努斯曾經吟唱過的一段邪惡咒文。
當時,這段咒文直接催發了米洛的白矮人形態,讓米洛控制不住地變身了。
而此時,鋪天蓋地的邪惡咒文之力,瞬間將杜蘭德包裹。絲絲縷縷的邪力從杜蘭德周身各處,毫無阻滯地鑽入身體,緊接著,杜蘭德震驚地發現:自己體內各處,竟開始浮現出一些黑色的細密血珠!
這些血液好像憑空而生,又好像原本就潛伏在體內,只有受到那邪惡咒文的催發,才會顯露出來。
杜蘭德瞬間就明白了:“這些黑血,是冰矮人冰凝的!該死!她與我合一。幫我突破瓶頸的同時,居然也把這種黑血帶到我體內了!”
不等杜蘭德想出應對方法,所有黑色血珠自行朝一個方向前進,最終匯聚成一團濃稠的黑色血球,強勢地侵入了杜蘭德的心臟。
“呃啊啊啊!”
杜蘭德的眼睛也不可抑制地變成了黑色。撲通一聲半跪在地,用力捶打著心口,額頭上青筋爆跳。
怎麼辦?
杜蘭德從沒禁受過這樣的痛苦,哪怕在最後的晉升死路里,哪怕被小妞的另一個狀態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也沒有如此不可抗拒的痛楚感。
杜蘭德的心神沉入儲物空間裡的先祖石板:“喂。小妞,還在睡嗎?醒醒啊,我……我都快不行了你怎麼還在睡啊!”
石板靜悄悄的,如今沉睡在石板裡的小妞毫無回應。
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杜蘭德知道如果自己也不幸變成了矮人,那森德洛的希望或許就沒了。而羅切斯特無疑便多了一大超強的助力,此消彼長之下,就算梭羅成功打贏歸來,恐怕也難以挽回局面了。
要知道杜蘭德如今已突破瓶頸,修煉一日千里,幾乎達到了超級強者的頂峰,接近至強者之列了。
連線近至強者的實力,還有自己吞噬與審判者的身份。居然都無法抵抗那黑色血液的侵襲嗎?!
“在冰凝的體內,有一份我從我的本尊身上取來的血液。”馬努斯說,“那是最精純、也最霸道的一份血液。就是為了針對你,杜蘭德!這就是我早就佈下的一步棋,你終究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馬努斯盯著劇烈顫抖著、卻依然在頑強抵抗的杜蘭德,由衷地說:“你和馬努斯都是森德洛的天縱之才,他的抵抗力也是相當頑強,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屈服。而你。杜蘭德,你甚至比馬努斯更加厲害。不過你體內的那一份‘真血’。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哪怕換了李爾蒙斯或者梭羅,也不行。這就是當年我的兄長李爾蒙斯說什麼也要阻止我的原因。其實他在害怕,害怕這份矮人之力。”
杜蘭德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艱難抬頭問:“你說……真血?所以矮人之力,就是源於這種黑色真血?”
“我之前說了啊,矮人之力矮人之姿,就是一種超強的血脈力量,那並不是虛言,而是實話。”
馬努斯頓了頓,最終淡淡地說:“好了,放棄抵抗吧。這真血的霸道,足以壓制同樣霸道的雙天詛咒,你沒機會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沒什麼背後的含義。
然而“雙天詛咒”一詞落入杜蘭德耳中,卻好像雷鳴,好像一縷閃電閃過,照亮了快要被黑暗支配的身心。
雙天詛咒……
雙天詛咒!!
想到自己心臟中封印著的雙天詛咒之力,杜蘭德忽然萌生了一個極為瘋狂的想法:矮人之力能夠壓制住雙天詛咒,卻發消除詛咒之力。
這麼說,兩者其實並無明顯的高下,而是旗鼓相當,彼此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