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詠戰堡壘中的約翰的記憶。巴洛克僅僅“翻閱”這些記憶,都能感受到約翰當時的震撼心理。事實上根本無需被約翰的情緒感染,僅僅看著畫面中所發生的事,是個人都會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畫面繼續推進。
當看到寧頓的分身死在了杜蘭德刀下時,巴洛克險些尖叫出聲!
再後來,杜蘭德隔著夜翼,對水神塞爾東的本尊下了殺手,刀鋒從夜翼的腋下肋側無聲穿過,筆直地刺入了塞爾東的心臟。
看到這一幕,巴洛克連尖叫都發不出了。他被震得有些呆滯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巴洛克?巴洛克!”執法者的聲音終於將巴洛克的心神拉扯出來。
這位一向緘默寡語、從容淡定的靈魂行者,此刻渾身上下都是汗水,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袍,將他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變成了一綹一綹的,黏在額頭上和兩側臉頰上。
他有些茫然地抬眼四顧。
執法者就在身旁,正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
約翰依然躺著,昏迷不醒。
洛凡掙扎著似乎想起來,卻被龍舞者留下的一道力量死死按在地上。
而龍舞者本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大草坪的那一頭,全身氣勢即將攀升到最濃烈的最頂點。靈魂行者很熟悉龍舞者,他知道,當龍舞者的氣勢攀升到極點的剎那,就會爆發出無與倫比的一擊——
攻向大草坪盡頭的杜蘭德!
但是……
但是!
怎麼能攻向杜蘭德?怎麼能攻向一名曾經在正面對決中、悍然斬殺過神袛分身,甚至連真正的神都險些一刀幹掉的人?!
找死嗎!!
“鄧肯!住手!” 終於回過神來的巴洛克只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騰地一下站起來,對著即將攻向杜蘭德的龍舞者,瘋狂地吼了起來,“給我住手!停下!你他媽的聽到沒有?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停下!!”
執法者臉色猛地一變,斷喝道:“你幹什麼?怎麼了?瘋了嗎?”
在場的2級預備神們也大多困惑不解。
明明是漸漸倒向執法者一方的局面,龍舞者氣勢如虹地逼向杜蘭德,後方還有一名執法者壓陣,這時候巴洛克隨便抓起洛凡和約翰中的任何一個,用以威脅杜蘭德的話,戰鬥恐怕立刻就會結束了。
但巴洛克這是發什麼瘋?
龍舞者的腳步微微一頓,原本直衝向最頂點的濃烈氣勢,也不由出現了些微的滯澀,但龍舞者何其驕傲?雖然知道巴洛克不會無的放矢,但到了這種階段,難道真讓他堂堂的龍舞者鄧肯收手不成?
簡直笑話!
然而,就在龍舞者再次提升氣勢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連綿的驚呼聲。
發出驚呼聲音的,是在場的2級預備神們。
更準確地說,是因為靈魂行者的忽然失態,而將注意力從龍舞者身上暫時移開,轉而投向了真名石碑方向的那一部分2級預備神。
他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真名石碑下。
是蘭子。
蘭子的表情,與平日裡的她似乎不太一樣。她的狀態也不同尋常。
平時的蘭子,雖然在重要場合與激烈戰鬥中也很冷靜,但不會像現在這般絕對的冷靜。雖然在戰鬥中常常能表現出驚人的堅韌,卻少有此刻的專注。極致的冷靜甚至冷酷,與極致的專注與投入,構成了此刻蘭子的表情。
她之前混在了人群之中。
當人們的注意力被草坪盡頭的杜蘭德所吸引,被遠離真名石碑的龍舞者所吸引,被緊張的局面所牽動,被靈魂行者巴洛克的忽然失態所攪亂時,蘭子在陽光下無聲前行,悄然越過大草坪,穿過人群,來到了真名石碑之下。
那身姿,那神態,哪裡像是一個少女?根本就是一頭躡足而行的猛虎!
而現在,這頭猛虎,要發起最後的撲擊了。
“嗯?”執法者的反應極快,眼中精芒暴漲,瞬間盯住了無聲撲上的蘭子。
靈魂行者巴洛克則認出了蘭子:“這不是二十多天前,和洛凡一起來到這裡的那個光系的小丫頭嗎?”
執法者站著沒動,雖然她也認出了蘭子,但這又如何?
蘭子的實力她有印象,比不上洛凡,和約翰相比也未必能勝。對付蘭子,靈魂行者巴洛克已經綽綽有餘。
出於戰鬥法師的戰鬥本能,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