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可見之前的那一戰到底有多麼血腥慘烈!
這時夜翼忽然臉色微動,輕拍了一下杜蘭德的肩膀,然後向不遠處的一名仆倒在地的紅色甲士指了指:“好像還留有活口?”
杜蘭德眉頭微蹙,竟然有人能在捱了審判戰刀之後僥倖未死?
走了兩步,在一名仰天倒地的紅色甲士身邊停下,杜蘭德拄刀蹲下,一把掀開了那紅色甲士的面頰。
面頰掀起,露出一張相當年輕俊秀的青年臉龐,這人面板出奇白皙,雖然還沒死,眼神卻已經開始渙散了。
杜蘭德敏銳地注意到:這人有一對尖尖的耳朵。
“精靈族人嗎?”
杜蘭德喃喃道,心中立刻了然,精靈一族的生命力都很強大,這遠古之路中有精靈一族的血脈流傳下來也不奇怪,既然眼前這傢伙沒死透,那正好可以問些事情。
“你們是什麼人?”杜蘭德拍打著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精靈青年,沉聲問道,“為什麼要在這裡埋伏襲擊我們?”
都說精靈一族的驕傲是流淌在血液之中的,任何精靈族都一樣,眼前這傢伙明明已經傷勢沉重到快掛了,被杜蘭德抽打了幾下臉蛋之後,眼中竟然恢復了一些清明,然後虛弱而憤怒地瞪著杜蘭德,斷續罵道:“你……你竟敢打……打我……”
啪!
話音未落,又結結實實捱了杜蘭德一巴掌。杜蘭德惱恨這些傢伙埋伏偷襲的舉動,臉色冷得好像要凍成冰渣:“我再問一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襲我和我的同伴?”
“嘿……嘿嘿!反正我都要死了,幹嘛要回答你?”精靈青年嘴角一股股地湧出血沫,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杜蘭德臉色不動,接著一個個耳光抽打上去,每一下都不重,卻比直接殺了精靈青年還讓他難受。
轉眼十幾個耳光抽完,精靈青年兩眼赤紅地咬牙恨道:“我們是血精靈府的精銳!伏擊的就是你們!外來的戰鬥法師!府主大人說,你們倆是絕佳的燃料!”
杜蘭德雙目精光暴漲。身子微微僵硬。過了片刻才漸漸重新放鬆。沉緩地吐了口氣:“果然如此……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這麼說,血精靈府就是這‘幽壑丘陵’中的第一大勢力了?傳送火盆呢?也在你們手裡?”
精靈青年咬牙不肯再說,杜蘭德又兩個耳光抽打上去,那青年雙眼漸漸翻白。迴光返照般抽搐了幾下,徹底沒氣了。
杜蘭德臉色冷酷,緩緩站起身來,鼻間嗅著越來越濃烈的刺鼻血腥氣味,眼中隱約有一團火焰在繼續醞釀。
這一路上自己和夜翼已經非常謹慎了,特意以複製之力模擬出其他種族的形態和氣息,用以隱藏身份,沒想到還是暴露了。
杜蘭德不是沒想過讓雙刀分身恢復人形姿態,二人行轉為四人行。或許更適合隱藏身份,但問題是紅袍和藍袍杜蘭德並不具備複製之力,無法改變樣貌,反而容易被看出破綻。
“如此謹慎,竟然都被發現了嗎?”
杜蘭德環視躺滿山坡的屍體。漠然自語道,“所謂的高階燃料,對這些傢伙的吸引力,就那麼大?”
老實說杜蘭德心中感到無比憋屈,經過剛才一戰,他終於徹底理解阿巴巖之前的警告,而明白這點後的杜蘭德只覺心中說不出的煩躁!
對女兒的牽掛,對森德洛的擔憂,對安德麗雅的思念……所有這些情緒都必須死死埋在心中,想不得,因為一想到女兒也許還在時空迷宮的某處,一想到森德洛的安危,一想到等待自己的安德麗雅,杜蘭德就感到心臟在被一團烈火狠狠灼燒!
“好了,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有那個時間生氣,還不如儘快離開這裡。”夜翼輕聲說道。
杜蘭德哼了一聲,他也知道久呆無益,萬一對方還有後續部隊,說不得又是一場生死難料的苦戰。
深吸一口氣,杜蘭德悄然將審判戰刀握得更緊,此時從他眼裡透出的,是一種夜翼從未見過的決絕和瘋狂!
杜蘭德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誰敢阻攔自己迴歸森德洛的道路,管他是誰,通通殺!如果一味的隱藏身份起不到作用的話,那就只能以殺止殺!
“走吧。”
沙沙腳步聲響起,杜蘭德和夜翼跨過一具具屍體,踏著敵人的鮮血,逐漸消失在這片丘陵地帶。
兩人離開之後,山坡上靜悄悄的,三色甲士們的屍體很快引來一種巨大的灰色禿鷲。
距離小山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上的一堆亂石旁,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