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一套全覆式重灌鎧甲籠罩得嚴嚴實實的,盔甲表面浮現出一層土黃色的光,雖然很薄,卻讓人感覺防禦力不可小覷。他是這場扎古力戰役的總指揮官——凱恩斯的直屬部下。
三名特記隊長的實力都不下於卡穆多恩,不僅能級無限接近110的戰鬥法師能級極限,而且都擁有神級血脈能力。兩名雙胞胎隊長的血脈能力都是“束縛敵人”型別的,而那身披重甲的大漢,則擁有“群體防禦”類的神級血脈能力。
三人聯手才能勉強抗衡矮人的虛神領域,卻沒有太多還手之力。
隊長們沒有貿然進攻,看著矮人的目光中滿是忌憚和凝重,隱約還有一些疑惑。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矮人的能級,似乎比剛才下降了些?”雙胞胎隊長中的一人,忽然低聲說道。
其他兩名隊長聞言也皺起眉頭,有些困惑地看著眼前的矮人。
就在這時,那矮人終於重新抬起了頭。
矮人的表情已經變了,他收斂了所有的笑容,再不復之前的邪惡氣質。嘴角微微下垂,下巴則微微抬起,威嚴而又冷漠。暴虐殘忍的氣息卻沒有變化,只是變得更加內斂,也更加洶湧,好像暗自激盪的暗流。
他抬起眼皮,平平看向前方。卻沒有看向眼前三名特記隊長中的任何一名,視線從兩名雙胞胎隊長之間穿過,看向更遠的地方。
“嗯?”
隊長似乎想到了什麼,倏然回頭看去。
周圍的特記番隊隊員們原本都看著場中的矮人和三名特記隊長,此時見場中四人忽然看向一個方向,也不由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於是,在一雙雙或錯愕、或震驚、或狂喜的注視下,一道身影,搖搖晃晃地從地上艱難站了起來。
那是杜蘭德。
“這怎麼……可能?!”三名特記隊長眼中幾乎同時湧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和杜蘭德並肩作戰過,所以還從未見識過杜蘭德發動“武裝延伸”後的防禦力。
本以為杜蘭德就算不死也必然重傷,不可能還有再戰之力,要知道間接承受了矮人拳力的果果還躺在地上,拼命想要起身卻起不來。一名副隊長級別的人物,被衝擊力撞中都傷得倒地不起。杜蘭德看起來能級低得可憐,比果果差遠了,就連一般的特記番隊隊員都比不上。他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站得起來?
杜蘭德現在的狀態頗有些狼狽,他已經從武裝延伸中退出來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手裡緊握著審判戰刀,以刀駐地,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
他的腦袋是低垂著的,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沉重的喘息聲。
起身的動作有些顫抖,但在場的戰鬥法師都是眼光高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他沒有被傷到根本,頂多是受到了巨大的震盪之後,肌肉暫時有些不受控的反應。而且他的喘息聲雖然沉重。卻大致保持著穩定,並不紊亂。
直到這時,三名隊長才注意到杜蘭德竟帶著第九番隊的隊長袖章。
“我說……你應該,也不好受吧?”
杜蘭德的聲音,在場中響了起來,混雜著沉重的劇烈喘息和隱約的咳嗽,口吻卻異乎尋常的平穩。
聽到他的聲音,許多在場的戰鬥法師不知為何心頭湧起難以言語的強烈的激動!
在戰鬥法師們眼中,杜蘭德能站起來,能開口說話,能把話說得平穩——無一不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蹟!
而在面對絕望的時候,人們最需要的,就是奇蹟。
杜蘭德終於挺直了身子,雖然並不如何魁梧雄壯,腰桿也由於疲勞而微躬,但他拄著紫色戰刀浴血而立的身影,卻在這一刻深深刻印在在場每一名戰鬥法師的腦海裡。
他抬起了一直低垂著的頭,臉上大致保持著冷靜,眼中也看不出太多情緒,嘴角則隱約噙著一絲狠笑。
“中了我一刀,你也不好受吧?”杜蘭德凝視著百餘米之外的矮人,又問了一遍。
矮人眉頭漸漸擰起,眼中似乎有一團暴風在醞釀,他的嘴角越發下垂,好像被無形的線向下扯去,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杜蘭德又笑了笑,笑容有些虛弱,眼神中卻什麼笑意也沒有,他緩緩提起了手中的審判戰刀,像是要展現什麼似的,將修長的刀鋒,橫於胸前。
一些眼尖的人發現:在杜蘭德手中刀鋒之上,竟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液體,好像黑血,正在被刀鋒一點點地吸收進去!
看到這一幕,矮人終於無法再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