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裡,安德烈仍是個囂張跋扈的傢伙,雖說第一次見面時有刻意挑釁的成分,但他畢竟是天選衛士,不死不滅,地位超然,長期以天選衛士的身份活著,想不跋扈都很難。
所以當杜蘭德抬手扶上刀柄,作勢欲拔的時候,安德烈的臉色瞬間轉為冰冷,漠然道:“你忘了我是一名天選衛士嗎?”
“沒忘啊。”杜蘭德定格在一個握刀欲拔的姿勢上,看著對方抿嘴微笑,“88號天選衛士,安德烈. 詠戰。我記得很清楚。”
“那你就是忘了我們天選衛士在詠戰堡壘中的特權?”安德烈抬腳,前塔一步,高達300個單位的能級瞬間爆發,順著腳掌灌入地面。
天選衛士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這些傢伙不受戰鬥法師110能級極限的限制。
砰的一聲!
安德烈腳下的那塊鋪設地面所用的超堅石板當場就炸了,就連半點殘渣都沒剩下。安德烈的氣勢節節攀升,越發濃烈,也越發迫人。他極具侵略性地盯著杜蘭德說:“你已經失去了刀,便沒了與我交戰的資本。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懶得和你多廢話,給我讓開!”
小巷中充斥著濃烈的威壓,那是巨大的能級差距所產生的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壓迫。
咔嚓嚓,咔嚓嚓,小巷中的地面浮現出大片裂紋,好像被某隻無形大腳狠狠碾壓。
在砰砰、砰砰砰的爆鳴聲中,巷子兩側的牆壁磚石連綿炸開。
小巷之外風輕雲淡,小巷之中卻好像有一場無形的風暴在肆虐!
冷峻青年被那威壓波及,臉色蒼白一片,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卻咬牙沒有退走。
梅席夫忽然痛呼一聲,傷口再度迸裂,鮮血如注湧出,彷彿是被小巷中瀰漫的濃烈威壓給生生擠壓出來的。
僅僅被88號爆發出的力量波及都變成這樣。那麼,首當其衝的杜蘭德呢?兩人努力睜大眼睛看去。
杜蘭德站著沒動。
雙腳好像釘在地面上一樣,身形挺立,單手輕扶刀柄。手掌紋絲不動。
冷峻青年和梅席夫都已說不出話來。
兩人呆呆看著狂濤駭浪中,始終巋然不動的杜蘭德,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根本不可能。
“我的要求不多,只是希望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杜蘭德甚至還有餘力說話,看著安德烈淡淡笑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不僅會把梅席夫交給你,還會幫他療傷之後再完好無損地交給你,如何?”
安德烈臉上閃過一絲猶疑。
按理來說,失去了審判戰刀的杜蘭德根本沒可能挑戰一名天選衛士。然而,當杜蘭德握住刀柄的那一剎那,安德烈本能地感到一種強烈的危機!
完全沒道理地,安德烈知道杜蘭德真正拔刀的那一刻,自己也許會輸!
所以他爆發出300單位的能級有一半是因為憤怒。還有一半是被杜蘭德身上透出的那一縷森然殺機給激的!
“你還藏著某些底牌嗎?杜蘭德!”安德烈一雙眼睛眯成了兩道細線,森森寒光在其中閃爍不休。
“誰知道呢。”杜蘭德從容不迫地笑著,“你要試試嗎?”
杜蘭德身旁的蘭子全身白光閃耀,她雖然什麼也沒說,卻為杜蘭德的大膽魄力所震動。
蘭子知道杜蘭德敢如此面對一名天選衛士的依仗是什麼。
——他的那套刀法!
杜蘭德第一次展現零式,是在與火神寧頓的分身戰鬥時。反觀他與安德烈的戰鬥,杜蘭德使用了審判戰刀。使用了暴君百五十擊,卻沒有爆發出最後極盡昇華的一刀,也就是說,那一次杜蘭德沒有施展出零式,就連零式的雛形也沒有展現。
所以,安德烈感受到的那一縷致命危機並非錯覺。
杜蘭德一旦拔出雙刀白色。30能級乘以零式高達20階的規則之力,瞬間爆發出的攻擊力,將直接從30飆升到600!
面對如此攻擊力,雖有300能級、卻沒有任何規則加成的安德烈能否擋得住,都是兩說之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安德烈臉上接連閃過猶疑與狠辣。最後歸於平靜。
他緩緩提起一隻拳頭,看著杜蘭德冷冷說道:“接我一拳吧。如今的你,如果還能接得下我的拳頭,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好了。”
梅席夫聞言吃了一驚,沒想到天選衛士竟然做出瞭如此讓步,但很快,他心裡又運轉起惡毒的念頭,期盼著杜蘭德在天選衛士的拳招下被直接放倒,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