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的話,杜蘭德不僅自身實力、手段、來歷、身份都不可思議,而且充滿神秘,就連與他有關的這些人,也沒有一個是尋常人啊。”圖桑默默想著,“一名純風系的戰鬥法師嬰兒、一名氣息很像上層精靈卻又不是精靈的女人、還有一個不知道是龍還是人的傢伙,簡直一個比一個奇怪。”
“杜蘭德他自己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個怪物一樣的天才!”
圖桑又將視線拉回到天空中的杜蘭德身上。
片刻後,這位特記隊長黝黑樸實的臉上,竟漸漸透出一絲擔憂:“……只不過,這一戰雖然結束了,但危機還不算真正解除。以塞爾東大人的個性,難保不會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這時候,整柄彎刀的刀身終於徹底破碎成渣,只剩下一截光禿禿的刀柄,被水神塞爾東死死抓在手裡。
下方地面上的議論聲已經變得相當嘈雜,杜蘭德被一雙雙充滿震驚豔羨的目光齊齊注視,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
他依然無比專注地盯著不遠處的對手,目光中,除了終於得勝後的喜悅,還有濃濃的審視和警惕味道。
“這塞爾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杜蘭德依然緊握戰刀。從對方之前的種種無賴行徑,就能知道這人根本毫無節操可言,也無屬於戰鬥法師的孤高和驕傲。萬一這時候忽然暴起發難,杜蘭德可不能不防。
杜蘭德心想雖然自己已經表明了“血脈共鳴引動者”和“梭羅預言之人”的身份,但塞爾東的言行舉止,與瘋子也差不了多少。難保他不會不管不顧地直接大開殺戒。
塞爾東直到現在都沒說話。
他呆呆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光禿禿的刀柄,有過了好半晌,忽然有些神經質地喃喃道:“我……居然輸了?”
說著他緩緩抬頭,一雙因充血而變得赤紅一片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杜蘭德。
杜蘭德沒有移動腳步,內心不放鬆警惕,臉色卻異常平靜,穩穩地和塞爾東對視著,就聽塞爾東幽幽冷冷地問道:“你剛才施展的那套能體式、那套刀法,是誰教的?回答我。”
“到了現在。你還真有臉繼續用這麼囂張的口吻啊……”
杜蘭德似有些無奈,輕輕嘆了口氣道,“不過很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的理由。就算有,我也不想告訴你。”
“你說什麼?!”水神的臉色越發難看。鐵青一片。
他的臉皮一下下地抽搐著,眼皮急速跳動。
看著眼前平靜以對的杜蘭德,聽著下方傳來的種種驚歎於“杜蘭德擊敗了一名神袛”的議論聲,塞爾東心頭的憤怒和屈辱,急速醞釀,幾乎忍不住要噴薄而出。
他真的好想殺人。
然而,一旦想到杜蘭德的身份。塞爾東就感到一盆涼水當頭澆下,把他一腔怒火和鬱憤,盡數澆滅。
杜蘭德剛才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自己是“梭羅預言中的人”,是“森德洛諸神尋找的人”,之後又以超卓的實力和手段。硬是在塞爾東耍賴的情況下,都擊敗了這位森德洛的七元素神袛之一,這種情況下,如果塞爾東再死不要臉地對杜蘭德下殺手,那馬努斯絕對不會放過他。
“見鬼的……”想到馬努斯。塞爾東不禁咬緊了牙齒。
毫無疑問,馬努斯很強大。
異乎尋常得強大,遠超森德洛諸神得強大!
那是一個被譽為“完美之人”的強者,不僅實力超卓,而且嚴謹又公正,被認為永遠不會犯任何錯誤,也永遠不會被情緒所支配,馬努斯的血脈能力名為“青色憤怒”,可他本人卻幾乎和憤怒無關,是一個永遠的、絕對的理性者。
塞爾東毫不懷疑:自己如果在眼下的局面殺了杜蘭德,馬努斯一定會追究到底,甚至會直接動手殺了自己。
馬努斯有那個實力!
更重要的是,森德洛的“後備神袛”可不止一位,如果塞爾東被處決,接替他的人可不是沒有,而且不止一個!
杜蘭德見塞爾東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反而安定下來。
確實,塞爾東偏激又瘋狂,但杜蘭德看出對方其實有著優柔寡斷的一面。之前在戰鬥中,如果塞爾東提前就耍賴,使用110個單位的能級,那杜蘭德絕對會輸。可塞爾東非要等到最後頂不住了,才無恥違規。
無恥耍賴已經讓人很鄙視了。
連耍個賴,都猶猶豫豫地遲遲拿不定主意,對於這種人,拋開神袛光環,杜蘭德根本就不屑一顧!
所以,眼看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