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足夠的實力,別說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就連自己在這場矮人戰爭中的生存,都會成為一個問題。
回想自己回到森德洛至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杜蘭德已經數次遊走於死亡線的邊緣。而在與水神塞爾東的一戰中,杜蘭德雖然獲勝,內心卻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奇怪的是這種心理壓力之下,杜蘭德竟生出一種搏命般的興奮和刺激感。
“以前的我雖然也好戰,但好像沒這麼好戰啊。”杜蘭德不由審視自己,最後只得將之歸結為李爾蒙斯血脈的逐漸抬頭,是修煉“暴君百五十擊”所引起的某種變化。
無論如何,一場大戰就此落下帷幕。
杜蘭德勝利,塞爾東戰敗,簡簡單單的一個結果,卻簡單清晰得十分沉重,壓在所有觀戰者的心頭,令這些平日裡心高氣傲的特記隊員們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戰鬥已經結束了,卻沒人能平復下來。
杜蘭德的刀、杜蘭德的人、杜蘭德的手段,在人們心中激盪起的驚濤,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會消退的。
“圖桑先生,還有果果,真的很謝謝你們。”
天空中,杜蘭德眼見塞爾東離開,轉過身來,臉色肅穆地對圖桑和果果表達謝意,神情口吻都很認真,“兩位能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幫我說話,這份情,我杜蘭德記下了。”
圖桑擺擺手示意杜蘭德不必放在心上:“塞爾東大人確實過分了,我只不過做了該做的事。杜蘭德先生,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說什麼了。有關你和第九番隊、和塞爾東大人的矛盾,還請保持警惕。”
“明白。”
“那就好。”圖桑點頭,又向夜翼行了一禮,便乾脆地離開了。
果果則沒多說什麼,她臨走之前,目光在杜蘭德和夜翼之間來回多看了幾眼。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怪異之色,不過被她隱藏得很好。
杜蘭德這才轉身面對夜翼,嘆了口氣:“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夜翼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爽。“杜蘭德,你這傢伙,真是走到哪裡都能引出各種事情。”
杜蘭德將審判戰刀收回,無奈攤手:“塞爾東欺人太甚,這次我已經算很忍讓了,奈何他自己把臉送上來給我打,我也只好成全他。”
“你就不會多拖延點時間嗎?非要那麼輕易就幹起架?”夜翼揉著眉心,“你只要拖延到我脫困出來,我自然會幫你應付塞爾東那傢伙。”
杜蘭德微微一笑,知道夜翼這麼說。只不過是擔心自己和塞爾東激戰時出意外。
近距離看著夜翼似乎天生漠然的臉蛋,還有煞氣十足的眉眼,杜蘭德反而感到心中一暖,淡淡一笑道:“好了,先下去吧。你也不想被這麼多人圍觀吧?”
杜蘭德說著一指下方還未散去的戰鬥法師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剛擊敗了塞爾東,這話題已經足夠爆炸性了,萬一又和另一位神袛傳出些緋聞什麼的,嘿嘿,我倒是沒所謂啦!不過夜翼你嘛……”
“我也沒所謂。”
夜翼冷冷地丟下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向下方落去。只留杜蘭德一個人當場愣住,被夜翼的話震得有些發呆。
好在杜蘭德很快調整過來,搖頭笑了笑,沒有特別在意,只當夜翼是嘴上不讓人。他很快追上夜翼,一同向地面落去。
下落的時候。杜蘭德回想起之前夜翼和塞爾東之間的對話和感覺,忽然凝神問道:“夜翼,你和塞爾東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交情?”
“怎麼問起這個了?”夜翼瞥了他一眼。
“就是覺得你們之間……怎麼說呢,有點奇怪啊。”
夜翼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剎那間有些飄忽,不過 很快重新凝實,很平淡地說:“塞爾東他……我們都還在半神境界時,他曾經在刀法上贏過我,除了他之外,這麼多年來也就只有一個人以刀完勝我。”
“咦咦?另一個人是誰?”杜蘭德頗為八卦地問了一個無比白痴的問題。
果不其然,夜翼轉頭凝視著他,說:“某個白痴。”
“呃……”
杜蘭德這才想起來另一個以刀勝過夜翼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他看著夜翼落地後很快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夜翼似乎刻意隱瞞了什麼。
直到現在,夜翼都沒有告訴杜蘭德:她的姐姐就是光輝女神米洛,而水神塞爾東,正是米洛生前唯一的戀人和丈夫。
“不管了,還是儘快總結一下這兩戰的收穫吧。”
杜蘭德無視了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