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德.森德羅特。”
平平淡淡的聲音似乎帶著奇異的魔力,迴盪在偌大的廣場之上。
許多人聽到之後都不由得臉sè一凜——這似乎,是杜蘭德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說出自己的姓氏。說起來,杜蘭德已經在牧者之城中呆了五年多了,城中的人們卻只知道他的名字是“杜蘭德”,而不知道他究竟姓什麼。
杜蘭德給人的印象大多是強大而神秘,不止一人猜測過,認為他很可能出身某強勢而古老的豪門家族。
於是,在聽到“森德羅特”之後,一些熟悉大陸上各個豪門姓氏的人立刻在腦海中搜尋起來,卻沒能找到任何姓“森德羅特”的家族。熟知各個異族的人甚至把歷史上的一些強大異族家族都回憶了一遍,依然沒找到任何線索。
他們當然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因為,森德羅特,其實並不是杜蘭德的家族姓氏,而是所有戰鬥法師在異位面中征戰時所用的共同姓氏。
這是森德洛的一項傳統,起源於何時已經無從考據,原因也不甚明確。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每一位戰鬥法師在異位面中大聲說出“森德羅特”這個姓氏時,都會油然生出一種強烈的自豪之感。森德羅特,就是戰鬥法師的一大標誌。在許多被森德洛征服的次級位面中,這個姓氏就是強大、侵略、還有徵服的代名詞。
只可惜,在這個閉塞已久的位面中,根本沒有人聽說過森德羅特的偌大名頭,更別說背後代表的真正意義了。
於是,杜蘭德的話音落下,收穫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唉,沒文化真可怕……”杜蘭德心中撇了撇嘴,臉上卻展顏一笑。他先看了看審判臺上的魯格,投去一個寬慰的笑容,然後才看向臺上的三位牧城之車,輕笑著說:“我都已經自報姓名啦,怎麼,你們三個難道沒有任何表示嗎?”
“山貓。”山貓的口吻很漠然。
“我是銀狐,你應該聽說過我。”銀狐微笑。
紅鷹沉默了一下,目光微微閃動著,片刻後冷冷地開口道:“紅鷹,牧城之車。”
頓了頓,他的語氣微微一沉:“杜蘭德……說實話,你今天有膽子來審判大會,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杜蘭德淡淡一笑,也不接話,靜等對方繼續說下去。
他很清楚這場審判大會其實是針對自己的,但對於對方會用什麼手段,杜蘭德心中也沒底。他靜靜站著,就聽紅鷹朗聲說道:“杜蘭德,既然你今天敢來,我也就不廢話了。我只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你,是否曾和魯格.羅伊勾結,對巴特洛角鬥場的運營進行了違規cāo縱?”
紅鷹的口吻很平靜,一點也不咄咄逼人,卻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那感覺,似乎真的在“審判”杜蘭德。
而且紅鷹一上來就咬住杜蘭德有沒有cāo縱角鬥場運營這一點說事,完全沒有提其他事情,顯然還是想從這一點下手,進一步逼迫杜蘭德。
杜蘭德眉頭微微一挑,似乎對紅鷹的直接了當有些意外,然後他居然沒有任何猶豫,從容點頭道:“是。”
話音落下——嘩的一聲!整個廣場上的人們都徹底不淡定了!
“我沒聽錯吧,杜蘭德剛才承認了?”
“這、這——這也承認得太輕易了吧,這麼說,之前爆出來的訊息都是真的?”
“噓,給我輕點,杜蘭德應該還有話要說……”
一雙雙目光落在杜蘭德身上,然而杜蘭德卻在說了一個“是”之後就閉上了嘴巴,根本沒有再開口解釋的意思。
山貓微微一愣,銀狐臉上則閃過若有所思的神sè。
審判臺下,紫鼠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對一旁的灰蛇和黑豹笑道:“有趣,這個杜蘭德,似乎相當有個xing啊……”
而紅鷹,他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安靜地看著杜蘭德,說:“哦,是嗎?這樣的話,你就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嘍?很好,那就上臺來吧,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希望你給所有人做一個交代。”
“如果我不願意呢?”杜蘭德反問。
紅鷹盯著杜蘭德看了一會兒,然後沉聲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們就只能用強了——這也是我們三名牧城之車今天親自到場的原因。”
對於這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的話,杜蘭德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站在原地,默然不語。
事實上,話到現在,杜蘭德已經基本確定紅鷹就是那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