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堡前,兩柄奇形長刀倒插在地面上,肯特手扶大鐵錘,昂然立於雙刀一側。
肯特眼前,是超過五百名高階獵人。
身後則是一條大道徑直通向藍靈堡的大門。
表面看上去,只要突破了肯特這一道防線,藍靈堡的大門幾乎就是對眾人敞開了,然而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獵人們彼此對視,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忌憚。不得不說,剛才肯特的那一手邪惡恐懼起到了相當的作用,一出手就震懾住了這些暴徒。
儘管面對著超過五百名至少五級的高階獵人,肯特臉上卻全無畏懼,也無凝重,有的只有張狂無忌,還有不加掩飾的挑釁。
他斜睨著臉sè變換不定的巴格肖,那神氣分明是在說:有種就上來一戰,沒種就給老子滾蛋!
如果肯特還是七級巔峰的實力,恐怕還沒有這樣的底氣,但如今杜蘭德將兩顆巫妖之心還給了他,令他的實力完全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八級水準。這般實力,已經堪比牧城之車了,的確沒有任何退避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老巫妖身旁還插著代表杜蘭德的兩柄奇形長刀,雙刀一橘紅,一冰藍,散發出的氣息越來越迫人,到最後甚至將肯特的氣勢都壓了下去!炙熱與冰寒之力彼此劇烈地摩擦碰撞著,令雙刀周圍的空氣不斷扭曲、蒸發、再冷卻。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冰火雙刀就好像位於一片模糊的空間中,看不真切,存在感卻強得不可思議。
單單這一手,就完全超出了不少人的理解範疇。
要知道雙刀都是能量所聚,一旦脫離杜蘭德,想要維持形態的話就需要有能量的持續補充。但在場眾人卻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動補充進雙刀,他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氣勢不斷飆升的冰火雙刀。也不知道這些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於是,杜蘭德雖然沒有露面,甚至到現在話都沒說一句,對眾人的威懾卻比肯特更甚!
巴格肖不愧是久經場面的人,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看著肯特,認真地說:“肯特,你我也算朋友一場,我奉勸你不要在關鍵時刻站錯了隊。杜蘭德的所作所為已經不為牧者之城所容,你如果執意要和他同流合汙的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肯特搖頭一笑:“我說了,這裡不是耍嘴皮的地方,要打就打,哪有那麼多廢話?巴格肖,你就是膽子太小,才會這麼多年來都卡在八級大門之前!八級算是一個重要的檻,沒有一往無前的氣魄,註定你永遠不可能跨過這道檻。”
巴格肖臉sè微微一變,一時語塞。
肯特惡劣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誰他nǎinǎi的跟你這種軟蛋是朋友?少跟我來這套!你一個三百歲都不到的小傢伙,居然也敢跟我老人家攀交情?簡直恬不知恥!!”
藍靈堡中,杜蘭德不由咧了咧嘴,肯特這傢伙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還真敢說啊……
肯特的聲音很大,也傳到了安德麗雅和水晶耳中,兩女看著杜蘭德,臉sè也都有些古怪。
巴格肖臉sè有點發黑,對於肯特的巫妖身份他也知道不少,雙方甚至小小地交過幾次手,因此巴格肖雖然心中狂怒,卻根本無法反駁。他眼sè冰冷地看著肯特,慢慢地說:“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了?”
肯特懶得繼續和對方廢話了,將大鐵錘拎了起來,單手握柄,橫於胸前,意思不言而喻。
巴格肖眼中閃過一絲yin沉,他想了想,平復下波動的情緒,然後說:“我們今天不為其他,只為杜蘭德cāo縱角鬥場運營一事而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杜蘭德願意出面解釋並道歉,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我們一定會攻破藍靈堡,還大家一個公道!”
巴格肖的頭腦很清醒,並沒有因為肯特的挑釁就頭腦發熱地衝出去,而是死死咬住杜蘭德cāo縱角鬥場運營的事,試圖逼杜蘭德露面。到時候群情激奮,只要稍加煽動,大家一擁而上,杜蘭德就算再怎麼強也架不住這麼多人的圍攻。
說到底,巴格肖是不願和肯特單打獨鬥的,圍攻群戰才是王道!
聽到巴格肖這番話,他身後的獵人們又叫囂起來。之前他們被杜蘭德的雙刀和肯特的邪惡恐懼所攝,氣勢不由一弱。畢竟對方可是有兩名七級巔峰的強者,這己方只有巴格肖一位。不過想到己方人多勢眾,獵人們又定下心來,剛剛平復下些許的叫罵聲又響了起來。
眼看著局勢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一直沉默至今的杜蘭德終於發話了,他的聲音似乎不像是從藍靈堡中傳出的,反而像是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