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助肯特改造巫妖之軀的過程中,杜蘭德沒有什麼機會研究對方的靈魂構造,如今對方自己把一縷本源靈魂之火獻出來了,杜蘭德自然要好好分析一番,以免對方再耍什麼手段。
戰鬥法師雖然不擅長靈魂手段,但這不影響對靈魂的解析和理解,只不過戰鬥法師的靈魂特xing導致杜蘭德自己不擅長施展相關的靈魂手段而已。
在杜蘭德的目光籠罩下,灰sè火焰的形象一點點發生了改變。一開始只是很普通的一縷細小的火焰,也談不上什麼特點,但在洞察的力量下,杜蘭德漸漸看清這哪裡是普通火焰,分明就是一顆顆無比微小的微粒匯聚在一起,共同構成了一個火焰的形態。杜蘭德眼神再次一凝,眼中噴塗出的七sè光華又盛了幾分。
漸漸的,那一顆顆微粒在他眼中放大清晰起來,居然都是形似骷髏、同時又像心臟般不斷搏動著的奇異顆粒。
無數顆粒都在一下一下地搏動著,彼此間並不同步,卻無比和諧。絲絲縷縷的波動隨著顆粒的跳動從這縷靈魂之火中散發出來,這大概就是死靈法師靈魂力量的源泉了。杜蘭德這一解析就是十多分鐘的時間過去了,等到他眼中的七sè光芒漸漸消散時,這縷靈魂之火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也讓他對死靈法師有了更深一大步的瞭解。
他一言不發地伸出手,將這縷本源靈魂之火抓握在手中,再次鬆開的時候,靈魂之火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在杜蘭德體內的元素水晶旁邊,則多出了一縷灰sè的火焰。大片冰火力量從元素水晶中噴湧出來,將灰sè火焰層層包裹,一旦灰sè火焰有任何異動,就會被立刻撲殺。
在肯特的感覺中,自己分離出的那一縷靈魂之火突然跟自己失去了聯絡,隨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心底深處升騰出來,似乎一下子缺失了什麼,又憑空多出了一些莫名的東西。
再次抬頭看向杜蘭德的時候,肯特眼中的jiān猾遊移已然消失,他很自然地單膝跪地,低下了頭顱,表示臣服。
從靈魂之火被杜蘭德所掌控的那一刻起,肯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他了。
這雖然算不上最徹底的奴役,但至少杜蘭德不用再擔心肯特的忠誠問題了,這讓他高興之餘又動起了其他心思——早知道這麼簡單就可以實現不完全的奴役,還用得著和老巫妖廢話嗎?直接逼他交出靈魂之火就可以了!
當然,由於不是最徹底的奴役,肯特依然保留著自主思考和決斷能力,只是他無法做出背叛杜蘭德的事情。
如果是最完全的奴役的話,那麼肯特就會完全成為一具傀儡,指東打東,指西打西,只不過這也不是杜蘭德真正想要的。
“好了。”杜蘭德拍拍手,滿意地笑了笑,說:“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兩顆巫妖之心先放在我這裡。”他還不完全確定對方會不會擺脫奴役,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放心讓一個八級強者呆在自己身邊。現在就挺好的,在只有一顆巫妖之心的情況下,肯特不過就是七級巔峰的水準,杜蘭德有足夠的自信不解開封印就能壓住。
肯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兩顆巫妖之心被杜蘭德收起來,老臉閃過一絲不情願,不過還是悶悶地說:“是。”
他低頭想了想,問:“怎麼做才能拿回我的心臟?”
“不知道,看我心情吧。”杜蘭德隨意應道。
“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肯特深吸了口氣,說:“反正我現在已經不可能背叛你了,我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那麼,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到底是誰?
——以杜蘭德的xing格,這種問題基本都是直接無視的,因為整個牧者之城中有太多人想知道了,不止老巫妖,還有那些獵人、車、甚至安德麗雅也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收服肯特之後,杜蘭德心情大好,也就難得回答了一次。他伸出食指,指尖上冒出一點冰火力量,然後就想蘸著冰火墨汁一樣,飛快地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奇異的圖案。這個圖案只維持了兩三秒的時間,就慢慢消散了。
肯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絲絲震驚之sè慢慢爬上他的臉。
“這……你……你你你……”肯特指著杜蘭德,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那神情分明是透過剛才那一個圖案猜到了杜蘭德的身份。
杜蘭德微微一笑,說:“不愧是活了這麼久的老怪物,居然認得這個圖案,如果拿給城裡的那些‘車’看的話,他們還未必認得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