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佟娘娘常常到乾清宮來伴駕,她身邊的丫頭自然跟乾清宮裡的太監、宮女兒都熟。
對於紫蘇、紫苑、靈樞、素問這四位跟著毓秀嫁進宮來的貼身丫頭,這些宮女、太監都只有巴結的份,就連乾清宮總管的顧問行和副總管的梁九功兩人,見到她們都是笑臉相迎的。她們最初隨著毓秀伴駕的時候還帶著敬畏之心,日子久了,見自家主子得寵,在皇上那裡說一不二的,她們的態度也就怠慢下來。不說橫行乾清宮(她們家佟娘娘基本可以說橫行乾清宮了,剛才還把康熙皇帝給訓了一頓。),在這裡行事兒也跟坤寧宮差不多了。誰想,今日她就受挫了。
“這兒呢,這兒呢”王喜兒一聽,連忙去翻茶葉,樂顛顛的捧了靈樞,劉福早就拿了小銅壺燒上了水,過來問,“靈樞姐姐,用什麼茶具?”
“我記得這兒有一對前明甜白釉的蓋碗,用那個就好。”靈樞歪著頭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靈樞姐姐等等,我就要去取。”劉福連忙說。
“等等”裡間衝出來一個穿著嫩綠色旗裝,老綠色掐牙背心的宮女,她幾步來到靈樞身前,有禮的屈膝福了福,“這位姐姐,既是萬歲爺要茶,自是該我們動手,不敢勞動姐姐。”
靈樞被攔得一愣,仔細打量衝到身前的姑娘,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彎彎的新月眉,水靈靈的杏核眼,元寶型的小嘴微微抿著,白膩的肌膚細緻溫潤,因為緊張,泛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到是個俏麗動人的丫頭,靈樞在心裡冷笑兩聲,又一個仗著自己生得好,想要一飛沖天的。哼,也不怕沒飛上去,掉下來摔死。
她心裡雖然看不起面前的宮女,面兒上卻含了笑,偏頭問劉福,“這個妹妹是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
劉福心裡暗恨燕玲多事,這要是得罪了靈樞,她在皇后娘娘那裡告上一狀,就夠咱們幾人喝一壺的。“她叫燕玲,才分來沒多久,因她茶沏的好,被梁總管安排在小茶房裡當差。”跟靈樞解釋完了燕玲的身份,他又虎著臉,對燕玲道:“燕玲,靈樞姐姐是奉主子娘娘的命來給萬歲爺沏茶的。”暗地裡悄悄的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她快點道歉,然後回裡屋去。
燕玲咬了咬下唇,帶了幾分固執的道:“靈樞姐姐,不是燕玲不信你,只是來小茶房當差的那天,梁總管跟我說了,給皇上的茶必須由勻們親自沏。”
劉福就快暈了,這丫頭平日裡看著溫柔沉靜,怎麼今天就這麼倔呢他著急的瞪了燕玲一眼,轉頭陪笑的想跟靈樞說幾句好話。
靈樞卻笑了,“燕玲姑娘,你是職責所在,我也是奉命行事。主子娘娘親口吩咐我要親手沏茶,恕姐姐不能偷懶了。要不,咱們各退一步,你給我取茶、取水,然後親眼看著,我來動手沖泡,怎麼樣?”別看靈樞臉上笑得甜,其時心裡嘔死了,她還是總一次碰到這種事兒。平日裡來也不是沒來給皇上、娘娘沏過茶,連皇上都沒說什麼,誰讓娘娘只喜歡她和素問的手藝呢。每次來乾清宮,都是她和素問來泡得茶,從來沒受過阻攔,今天這事兒,她可是頭一次遇上。不過,她在心裡告誡自己,這裡是萬歲爺的地盤,當差的宮女和太監都歸皇上管,連皇后娘娘都沒有管教的道理,更不用說是她的。一定要沉住氣,不能甩臉子發脾氣,到時候給娘娘惹禍。
靈樞在小茶房這一耽擱,那邊上茶自然就是晚了,毓秀正坐在康熙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哄著他跟自己說話。眼見自己的便宜被佔了不少,康熙臉上也帶了笑,這茶怎麼還不上呢?
她從康熙懷裡掙脫出來,理了理鬢髮,走到門邊剛想叫人來問問,就聽到外面有些吵雜的聲音。她秀眉微皺,伸手挑簾,走到外間問道:“怎麼回事?吵什麼,不知道這裡是主子見人理事的地方,還有沒有點規矩。顧問行呢”
顧問行聽見毓秀喚,麻溜兒的過來打千兒請安,然後悄悄的、老老實實的回道:“回娘娘的話,是您身邊的靈樞姑娘和小茶房裡的宮女起了爭執,打了茶盞。”
“什麼?靈樞這死丫頭真反了天,都是我平日裡管束不力,縱得她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在主子這裡都敢惹事。顧總管,勞你走一遭兒,把那丫頭給我綁來,我發落她。”毓秀一聽自己的丫頭出了事兒,當時臉就沉了下來。
康熙聽了動靜也從東次間裡走了出來,他到是沒聽見怎麼回事,只是見毓秀動了怒,怕她氣壞了身子,連忙上前攬住香肩溫言安撫:“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話兒一套一套的勸我,現在你又紅眉毛綠眼睛的。過來坐著,天大的事兒都是我呢。秀兒,乖。”
等到顧問行把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