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人請進,娘娘等著你呢。”
娜仁跟著圓臉的宮女進了正殿,有一瞬間被富麗堂皇的坤寧宮給震懾住了。與幾百年後的皇家宮殿一點也不一樣,沒有半絲的陳舊和陰森之感。此時的坤寧宮,暖香四溢、端莊雅麗、貴氣逼人,不愧是一國之後的起居之所,與之前的乾清宮相比除了多了絲女子的柔美之感外,其餘毫無遜色之處。
“宜人,奴婢只能引你到這裡,內殿不是奴婢能到的地方。”圓臉的宮女在通往內殿的門口停了下來。
“文竹姐姐,宜人到了。”隨著圓臉宮女柔和的聲音落下,門上的軟簾挑起,穿著絳紫色掐牙背心,深紫色的棉旗袍的女孩笑意盈盈的邁步出來,清脆如鈴的聲音響在耳邊,“宜人到了,這邊走。”又側頭挑眉問圓臉的宮女,“福兒,今兒不該你當差吧。”
福兒屈了屈膝,“彩環姐姐著了涼兒,已經搬到北五所去了,今天我替她。”
“哦。”叫文竹的宮女不再多話,引了娜仁繼續往裡走。毓秀並沒有在內殿的明間見娜仁,只是讓人把她帶到了東邊的暖閣裡。
已進了臘月,天氣寒冷,宮中各殿裡早早的就燒了地籠,坤寧宮的暖閣裡更是暖如暮春。門上的軟簾被挑起,暖意挾著桔子的清香撲面而來,娜仁有些奇怪,這位皇后娘娘居然不喜歡薰香。
“恭請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進了暖閣,她不敢不多瞧,老老實實按著規矩肅、立、跪。一套標準動作作完,只覺得身上起了薄汗。
毓秀端坐在北面的寶座上,一直到娜仁行完了禮,才溫和的道:“平身吧,坐。”一邊伺候的宮女立刻搬了個繡墩過來,請娜仁坐下。
娜仁努力想著之前宮中嬤嬤教導的規矩,先謝了恩,再挺直了脊樑,只坐了繡墩的小半個面兒。
“昨天大婚累壞了吧,今天又得起早來請安,也沒讓你們小夫妻多休息一下,到是我和皇上的不是了。”毓秀一邊笑著跟娜仁閒聊,一邊好奇的打量這個眉宇間還帶了些怨氣的新嫁娘。心中暗暗奇怪,難不成那個穿越同仁之前也是雛兒?技術不好,讓新娘子過於疼痛?
好吧,她完全沒有想過,這兩人昨天的洞房就是一場災難。某個還對娜仁有偏見的新郎官,床上的動作半點溫柔都沒有,前戲什麼的就是浮雲。而某個心中也有怨氣的新娘,一點面子都沒給這位風流才子,新婚夜就上演了悍女訓夫,把新郞給攻了。佟姑娘一直想做而沒做成的事,就這樣被娜仁妹子給成功了,也開啟了長達一輩子的被壓床生。
“奴婢身體好,到沒怎麼覺得累。”娜仁一邊跟皇后謙虛,一邊技巧的打量著穩坐後位幾十天,把一代帝王訓成妻奴的皇后娘娘。
她穿著件玫瑰紅的襯衣,梳著再簡單不過的小兩把頭,鬢邊簪了只累絲金鳳掛珠釵,其餘再無飾物。耳上也只帶了一對東珠墜子,隨著她的動作,在耳邊輕晃。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皇后娘娘非常美麗,那怕現在滿朝上下都在針對著她幾年不孕又獨佔聖寵的事兒,她也不見一絲憂慮,從容淡雅的好似那些流言不過是犬吠,對她的生活起不到半絲威脅。
毓秀跟娜仁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聊天範圍基本定在了娜仁的新婚夫婿身上。越聊佟姑娘越奇怪,難道她猜錯了,娜仁沒被人給穿了,她只是受刺激太大既而轉性了?就算再無知的現代姑娘,提到那首本屬於毛太祖的詠梅,還能無動於衷的很少吧?這妹子連點波動都沒有,好似詠梅本就是西林覺羅德明所做的一樣。喵個咪的,眼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她打算再深入挖掘一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時,外間的宮女來報,“娘娘,赫舍裡夫人來了。”
咦,她娘來了?昨天不是剛見過嗎?可是家裡有什麼事了?毓秀心中雖有疑問,卻含而未露,只是吩咐了一句,“快請進來。”
“娘娘的家人來了,奴婢就告退了。”娜仁一聽赫舍里氏,就知道是皇后的親媽來了,識趣的起身告辭。
毓秀一看今天是不可能再深入研究下去了,只能先放人,來日方常麼。“西林覺羅德明學問是好,可聽皇上說,也有些個文人貪酒好色、清高自許的臭毛病。既成了家,你就該擔起責任好好管管,讓他多為國進忠、為君效力,哪些花花腸子最好都收起來。”說著又暗示她,管住你老公,手段不論,有用就好,出了問題可以來找我。
娜仁聽得一頭霧水的退出坤寧宮,一直到見到德明的時候,她還迷糊著。皇后娘娘這是鼓勵她一起吃醋,獨佔夫君嗎?哼,不管是不是,連一個幾百年前的老古董皇后,都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