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樓了。”
“……”
“那件大衣也是,你怎麼都不肯鬆手,秦隱就脫下來蓋到你身上,然後才走了。”談梨:“…………”
善。
不用說了。
放朕入土為安吧。談梨心情麻木地回到桌旁,並十分惡毒地詛咒了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希望他今早洗漱的時候不小心腳滑摔倒,然後磕到了腦袋,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光光。
別造成其他傷害、只忘了這一晚上就好。懷著這“虔誠而美好”的願望,談梨慢吞吞捏住自己的手機,然後小心翼翼地掀起一條邊,她眯著單眼往亮起的螢幕上看。
來自【y】的訊息聊天框――【談梨】:小哥哥,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來的嗎?辛苦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談梨】:[小人兒鞠躬jpg]【y】:。
【y】:你斷片了?
【y】:不用請我吃飯,省錢買核桃吧。
【y】:多補補腦。感受著這撲面而來的性冷淡的嘲諷。
談梨:“…………”再給她一次機會。
打死她都不會碰那杯酒一根手指頭了。?11月的第一天是個週五,最後一節課在下午3點結束。
沒有中學時期的班內成績作為教學指標,多數大學老師都保有同一個優良習慣:絕不拖堂。
3點鐘的下課鈴聲響起,老師當即宣佈下課。雖說這週末就要開始上校選通識課了,但畢竟不比工作日這些還要期中期末考試的必修課,學生們都把週五的最後一節課當成周內課程的結尾。
鈴聲一響,他們已經歡樂地要衝出去了。談梨在的這個寢室屬於典型的學霸寢,每節課佔位必然搶佔前排,再加上顧曉曉那邊盛意難卻,談梨也只得跟著跑去老師眼皮子底下“添堵”。
此時的第一排,顧曉曉一邊收拾著揹包,一邊問談梨:“你今晚有安排嗎?”
“可能會做一會兒直播,”談梨視線定在手機螢幕上,沒抬起來,“怎麼了?”
顧曉曉:“校外新開了一家餐廳,我們想去嘗試一下,你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了,你們去吧。”談梨抬頭的同時也站起身,她朝顧曉曉晃了晃手機,“我先去接個電話,回見。”
“啊,好……”談梨一撩包帶,輕鬆勾上肩,轉身便離開了座位。
那道背影纖細,又瀟灑利落,乳白色長馬尾在身後甩起漂亮的弧線,引得前排有人下意識去看。顧曉曉身旁,同寢的另外兩個女生中的一個輕哼了下:“曉曉,說你幾次了,她這種性格什麼人都不在乎,才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呢。也就你,總上趕著討好她,值得嗎?”
顧曉曉收回視線:“於悅,你別這樣說啦。”
“你就犯傻吧。”
“……”b教學樓後有一片滿是綠植的林子,談梨順著鵝卵石小路走進去,在被林葉遮蔽掉視野的地方,她接起震動的手機。
同一秒,她面上的笑意像浸入水裡的畫布上的顏料那樣,氤氳著淡開散去――
“您有事嗎,談先生?”“談梨,”電話對面的談文謙聲音壓抑著情緒,“你為什麼總不接向彥茗的電話?”“向彥茗?”談梨靠在一棵粗糲的老樹前,腳尖在地上劃過半圈,才想起這“向彥茗”何許人也。
她唇角一勾,笑聲裡不掩嘲諷。
“哦,您朋友的那位兒子是嗎?我沒不接他電話,接到過一次,然後我就把他拉黑名單了啊。”談文謙噎了兩秒,大約想發火,但還是忍了下去:“談梨,你不要意氣用事。大學是你人生裡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你不能在這個階段裡犯傻。尤其是在f大這樣的學校裡,你能結交到的朋友都是很優秀的,你要多和他們接觸――而不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們交朋友。”“小混混?”談梨咬著唇肉清凌凌地笑了聲,她仰起頭看了看樹葉間的縫隙,像被摔碎了的藍天,“怎麼,玩遊戲、染頭髮就是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了嗎?那我就該和他們一起,我正和他們一樣啊。”談文謙繼續忍:“…好,我不管你和那些人的交集,但彥茗是個好孩子,你和他多接觸――”談梨被消磨掉本就不多的耐性,直言道:“既然您覺得他好,那您就認他當乾兒子吧,我看他也挺想多你這麼一個爸爸――你們相親相愛,就別再來煩我了,好嗎?”“談梨!”談文謙終於還是像個被點著了的火藥包,“你在交友上這樣自甘墮落,難道你母親看到了就會高興嗎?”“――”
談梨一僵。
像石子落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