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倏地凝成一團劍丸,安靜地躺在寧蕊蕊的掌心裡。
“流雲鐵丸,比你這些假的雲,厲害多了。”寧蕊蕊握緊劍丸,淡淡地說道。
雲紋男子在十幾米開外,再度凝實身體,只不過胸口已經滲出了血漬,顯然剛才寧蕊蕊的那一劍,傷到他的本體了。
“你這東西是從哪來的?”雲紋男子又驚又怒,語氣也不從之前那樣從容不迫。
寧蕊蕊淡淡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看你剛才還算禮貌的份上,我也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投降,我也不殺你。”
“你覺得可能嗎?”雲紋男子冷哼一聲,劍指寧蕊蕊道:“區區一件法器就想破我意境,簡直滑天下之大……噗!”
話還沒說完,他喉頭一甜,忍不住噴出了一口心血,將面罩都給噴溼了。
“這、這怎麼回事?”雲紋男子語氣變得有些驚惶起來,“我的身體……怎麼會這樣?”
很快,他的身體就扼止不住地抖動起來,鮮血在胸口不停地泅開,白色的罩袍漸漸被全部染紅,最終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瀰漫的雲海意境,也瞬間消散。
寧蕊蕊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回到了略顯昏暗的黃山地底。
只是仍然不見其他人的身影,她感覺應該也是被捲進了類似的意境中去了。
唯一讓她有些擔心的人是聶小鯉。
寧蕊蕊還不知道夏天已經給聶小鯉開了竅,只當她是普通人,如果單獨對上了一個敵人,那估計會有些危險。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驀地,遠處那道門裡亮起了一抹詭異的光芒。
“這光……”寧蕊蕊心頭湧起一絲奇異的感覺,下意識便追著那道光去了。
……
聶小鯉確實被帶進了一處意境之中。
這裡是一處叢林,不過生長得全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松樹。
有的高聳入雲、挺拔筆直,像是抬手指天的孤傲劍客;
有的盤根錯結、百曲千繞,像是迴旋跳躍的美貌舞姬;
有的躬身迎客,有的回首顧盼;
有的似猛虎下山,有的像蒼龍凌雲……
看了一會兒,聶小鯉驚奇地發現,這些松樹竟然都是黃山上有的奇松景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齊出現在了這裡。
“聶小鯉,你可知罪?”正當聶小鯉茫然無措的時候,一個頗為威嚴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了起來。
聶小鯉抬眼一看,發現一棵巨松頂上,立著一道人影,正是之前身穿罩袍的三絕之一。
“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這人倏地一縱身,便從巨松之下,落到了聶小鯉的跟前。
聶小鎝這時候才看清,此人面罩上繡著一截翠色的松枝,不禁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那是聶雲天告訴我的。”松枝男子淡淡地說道:“我也姓聶,論輩份,聶雲天也得叫我一聲叔祖。”
“呃……”聶小鯉瞬間無語,這輩份確實高得有些嚇人,“既然你也姓聶,那為什麼還要幫外人來禍害靈脈和聶家?”
松枝男子冷哼一聲,不快地說道:“你個小輩懂什麼,這不是你能摻和的事情。現在只要你轉身離開,答應從此不與任何人提起這裡的事情,我可以保你平安。”
“如果只是求個平安,我就不會到這裡來了。”聶小鯉本就不是甘於平淡的人,聽到這話頓時反駁道:“既然來了這裡,那就一定要求個真相。”
“求個真相?”松枝男子忍不住嗤笑一聲:“你也配麼。聶家的男丁難道死絕了?聶雲天也不知如何教導兒孫的,竟然出了你這樣的孽障!”
聶小鯉最討厭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冷聲反駁道:“你應該問問你們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遺害後人的爛事。”
“放肆!”松枝男子勃然大怒,戳手指著聶小鯉:“半點輩份尊卑都不懂的小賤人,難怪聶雲天說你死不足惜,果然如此。”
聶小鯉直接回懟了一句:“我是死不足惜,但是你們卻必須死!”
“冥頑不靈,那就別我不念香火之情了。”松枝男子冷哼一聲,左手往虛空一抓,便有一柄松枝似的怪劍浮現在掌中,“殺了你,也算是替聶家清理門戶,免得再出現你這種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聶小鯉冷聲說道:“你們才是狗東西,嘴裡說著家族榮譽,私底下卻只顧著一己私利。為了所謂的長生不老,家族、靈脈、以及方圓數百里的人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