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這些修仙者壽命綿長,能力又超出常人,普通人所追求的那種享樂他們早就已經厭倦了,所以他們更喜歡玩弄人性,你不要以為他們是真的有什麼雄心大志,這種百年大局只是他們消磨時間的方式而已。”
寧蕊蕊聽到這番話簡直要三觀震碎,腦海中修仙者那種仙風道骨的形象瞬間崩碎。
“覺得很震驚?”張明佗輕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所謂修仙者,雖然佔了一個仙字,但並不是仙。在修行過程中,修為在漲,壽命在漲,但是慾望同樣也在漲,一般的酒色之慾,他們早就享受過了,也早就不滿足於此了。最齷齪的人性,就在所謂的修仙界,這也是我為什麼堅決不修仙的原因。”
“那夏天他……”寧蕊蕊下意識想反駁。
張明佗擺了擺手,有些感慨地說道:“夏天那是一個異類,一個妖孽,一個怪胎,不具備普適性。那小子對“美色”有著不可理喻的執著,而對其他一切都不在乎,偏偏他的修為會隨著雙修而快速增長,如果生在古代,這小子保準是個採花大盜。”
寧蕊蕊想象了一下夏天當採花大盜的情形,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小子現在還沒到,看來是有麻煩了。”張明佗也跟著笑了兩聲,隨即又不無擔心起來。
寧蕊蕊淡淡地說道:“以他的本事,應該沒有什麼麻煩能難得住他。”
“他當然不會有麻煩。”張明佗嘆了口氣,“我說的是我們,他要是不出現,那正說明我們即將會有很大的麻煩。”
寧蕊蕊瞬間明白過來了,既然隱宗派人攔截住了夏天,那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會在這邊動手了。
恰在這時候,前堂傳來幾聲暴喝,似乎是任掌教跟那些散修代表談崩了。
雙方之前一直都在爭論靈氣和丹藥份額的事情,只是說著說著,風向轉變成了聲討重陽宮,甚至把一百二十年前的那場修仙界大劫的鍋都扣在了重陽宮頭上。
任掌教神情沉穩,語氣更是寡淡,目視眾散修說道:“兩甲子前那場大劫,你們都知道責任並不在我終南山,甚至是你們咎由自取,還累及我終南山的靈脈破損。只我師尊顧念天下修士是一家,又憐及你們修行不易,所以才決定每年給你們分發靈氣和丹藥。可是你們卻不思感恩,還暗地糾集,妄圖覆來我重陽宮,諸位不覺得羞恥嗎?”
“任道昉,你這是什麼意思?”趙仙姑不由得大怒,當即摔杯喝罵起來:“不是你重陽宮的責任,難道是我們的責任不成。兩甲子前的隱仙大會也是在這裡舉行,那位修仙前輩也是你師父請來的,他最後喪心病狂地屠戮同道,殺死了大半散修……你竟然說你們終南山沒有責任,簡直荒謬!”
海大和尚也跟著發難道:“任掌教,如果你不想再給我們供給靈氣和丹藥,完全可以直說,何必耍這種手段!真以為我們天下散修都是乞丐,非要吃你這嗟來之食?”
“就是,終南山太不厚道了!”
“任道昉,你簡直丟盡了你師父的臉!”
“什麼名門大派,說話跟放屁一樣。”
“不如拆了這破道觀,看他們還敢瞧不起我們!”
殿外,那群散修也跟著怨氣沸騰起來,紛紛揚言叫囂著要毀了重陽宮。
“大家稍安勿燥。”任掌教不急不躁,仍舊笑臉相待,“關於兩甲子前那樁公案,現在來論是非對錯已經沒什麼意義。至於貧道所說的靈氣和丹藥的供應減半,也是因為地底靈脈近些年一直在潰散,實在難堪重負。不過,這並不是重陽宮針對各位,而是另有緣由。”
“什麼緣由?”其中一個頭上長著兩個包的黃髮老者不由得問道。
海大和尚輕哼一聲:“什麼緣由,只怕是個陷阱。”
任掌教雲淡風輕地說道:“是陷阱還是別的什麼,大家聽聽又何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還有人糾纏不清,攪亂話題,那這人的立場就很有問題了。
“好,那就聽聽任掌教的高論。”趙仙姑嗤笑一聲,抱臂坐回了位置上。
任掌教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從那場修仙界大動起,我終南山的地底靈脈受到了波及,產生了破損。歷經三代掌教,都在彌補靈脈的缺漏,但最終還是功虧一潰。不過,日前有一位高人忽然出手,將地底靈脈重新治癒如初,貧道感其大恩,已經決定將其中半條靈脈都送給他作為酬謝。所以你們減半的份額,也是情非得已。”
“嘭!”
海大和尚怒火暴起,抬手便拍碎了身下坐椅,暴怒道:“灑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