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感冒。”
“聽護士說,他有天晚上出去了,很晚才回來,在外面吹了風,結果著涼了。”熟飯遲疑了一會,說,“好像就是你生日的那天出去的。”
我想起那天晚上站在熟飯家的窗戶前,看到樓下的那星火花,心中瞭然。
他那天晚上是來看我的吧?他在樓下枯等了多久?他看得到十五樓的人影和歡笑聲嗎?他坐在樓下的那張長椅上抽菸時,在想什麼?
熟飯見我喝不下粥,起身給我泡了一杯蜂蜜水,遞到我面前:“米,你應該多去看看他!”
我抬起頭來看他,只見他的眼神裡只有真誠沒有虛假。
“韓億他是個好人!”熟飯說,“看得出來,他一直很牽掛你。”
熟飯也是一個好人!我何德何能,今生遇上了兩個好男人。
“熟飯……”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些什麼,我的心被更生生地切成兩半,一半連著眼前的熟飯,一半連著醫院裡的剩牛排。
熟飯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米,兒女情長那些事,和生命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手術,其他任何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我沒有告訴剩牛排我已經偷看了他部落格的事情,也不在他面前談論任何與愛情有關的話題,因為熟飯說得沒有錯,現在最重要的是手術,其他任何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每天在家裡煲好湯,拿到醫院裡給剩牛排喝,不管味道好還是不好,都逼著他連湯帶汁地喝乾淨。太陽好的時候,陪著他到院子裡轉轉,去那棵樹下尋找一下當年的痕跡。
熟飯也會來醫院看看,還帶來了一副撲克,趁醫生和護士小姐不在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就會偷偷地鬥地主,我破天荒地跟他們賭錢,一塊錢一把,雖然我技術很爛,但這兩個男人都讓著我,所以每次我都能夠贏個二三十塊錢。這些錢都被我拿去買牛肉乾和巧克力,然後大家一起分著吃,常常還會為了“分贓不均”而吵起來,吵鬧聲引來護士,最終多出來的牛肉乾和巧克力全送給了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得像月亮的護士小姐。
經過我和熟飯的勸說,剩牛排最終不是同意把他的病情告訴韓姐和羅先生。畢竟他們是生他養她的父母,他們有權力知道自己兒子目前的身體狀況,更何況現在已經找到了骨髓源,更加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