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了,十六年前我還是個孩子,天真活潑,又很愛在外人面前表現自己,逮到誰就給誰講故事唱歌,我怎麼可能記得住那麼多人。
讓我睡吧,我真的好悃,有什麼事情,等我醒來之後再和我說。
第十七章
半夜裡,我被渴醒了,掙扎著起來找水喝,卻發現窗戶的平臺上蜷縮著一個人,湊近去一看,是剩牛排。
我回頭看了看自己睡的那張大床,又看了看他那極不舒服的睡相,笑了。
月光如水,傾洩而下,照耀在剩牛排如大理石般華美的臉龐上,精緻的五官如刀刻一般,像是雕刻家手下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我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觸控著他臉上細膩的肌膚,喃喃輕嘆:“像你這樣的男人,對女人而言,是災難。”
看夠了,我站起身來,打算再回去睡,手指卻被人握住,剩牛排閉著眼睛如夢話一般輕問:“既然我是災難,那為什麼禍害不到你?”
我有些急中生智地回答:“就算是再大的災難,也總會有幸存者。我這人膽小怕死,所以逃生能力很強。”
剩牛排坐了起來,抓住我的食指晃了晃:“那你為什麼剛才又對我毛手毛腳的?”
“我是在判斷災難的級別,我好相應做出防範措施。”我簡直有點佩服自己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講出這樣漂亮的藉口出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跟熟飯鄰居久了,沾惹上了他的痞子氣。
“哦,那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最後的判斷結果是怎樣?”
我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繼續瞎掰下去:“如果你是颱風,那麼應該屬十二級,如果你是冰雹,那麼應該有拳頭大,如果你是沙塵暴,那麼應該可以淹沒整個城市。建議所有雌性動物與你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以確保自身安全。”
剩牛排笑著說:“你想與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嗎?好像有點不太可能。首先我們是同事,在同一個辦公室裡上班。還有,忘記了我們打的那個賭嗎?萬一你輸了,要給我做一個月家務的。”
哦,對了,我把這事給忘了。
“他們兩個人呢?都喝醉了嗎?”
“醉了一個。”
“舒凡?我就知道。我醉之前就看到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阿彩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就算是舒凡一比二和她拚也一定拚不過的。唉,看來舒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