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沉吟半響道:“這規矩,還是不能破的,奴才該管束就要管束。不過,既然那蘇媽媽身子不好,就不要打二十板子了,春兒,讓小廝打她十板子,也讓她知道什麼是主什麼是僕!”
袁之芝聽完老太君的話,堆坐在地上。她知道蘇媽媽這板子是躲不過了。想她自小帶著自己在王府,從來沒有人敢打她板子,她本可以留在王府終老,卻放心不下自己而硬帶著兒子媳婦陪嫁到陳家。如今,竟然因為自己要挨板子。袁之芝的心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痛字能形容的,她靜靜的看了看坐著的老太君和兩位太太,嘴角竟然扯出一絲的慘笑來。
一板子,兩板子,三板子。。。。。。屋外傳進來的“啪”“啪”聲,屋內的人沒有人發出任何的聲音。袁之芝隨著這板子聲,臉上的慘笑越來越明顯,而眼神中的光彩卻越來越少。當十扳子打完,也未聽到蘇媽媽一聲的嚎叫和呻吟。袁之芝知道,她是怕自己聽到了,心裡更難受,她一定狠狠地咬緊牙關,袁之芝的腦海中浮現著蘇媽媽一臉大汗卻緊咬住雙唇的樣子。
當第十板子結束,院子裡恢復了安靜,袁之芝依然跪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說了句“打完了!”秀玉跪在她身邊,強忍著輕輕的抽泣著。袁之芝轉過頭看了眼秀玉,微微一笑。秀玉終於忍不住,滿是哭腔地說了句:“姑娘,您別這樣!”
陳永持見她這樣,心中一驚,跪著挪了過來,不顧老太君和太太們都在,將她攬進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脊背,嘴裡不停的叨咕著:“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之芝,對不起,對不起。之芝,沒事兒的!”
大太太見他這樣不知禮數,一聲厲喝道:“元德,你還不給我把她放開,在老太君面前,成和體統,不知羞恥!”
陳永持沒有放開袁之芝,挺直了腰背,背對著老太君和太太們,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了句“母親。。。這是要逼死我們對嗎?那。。。還不如。。。放了我們走吧!我帶著她離開,遠遠的離開,省著母親看了生氣!”
老太君和兩位太太一聽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又看了看跪坐著的兩個相擁的人。大太太立眉剛要說話,被老太君擺手制止。老太君嘆了口氣道:“之芝也莫要怨恨我和你婆婆,這陳府的規矩是破不得的,奴才就是奴才,對主子不敬就要該管。行了,鬧騰得也都累了,之芝有身子要多休息。”
春兒扶起老太君,兩位太太也站起身來。老太君來到毫無動靜的兩個人身邊,見袁之芝那無神的雙眼也是一愣,再看陳永持一臉的決絕,心中有些慌亂。帶著太太們走到門口,想了想,回頭說了句:“元德,將之芝抱上床去吧,地上涼得很,別傷了身子。安頓好之芝,元德到我屋裡來,我有話要與你說。”見陳永持並沒有回應,還是那樣的跪抱著袁之芝,老太君又嘆了口氣,轉身帶著人離開了西苑。
平妻44
蘇媽媽並沒有受多重的傷,柱兒一聽大太太吩咐人要打自己的孃親,心中一亂,又馬上想到執行的小廝,給那兩個小廝塞了些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在屋裡聽著拍打聲音很大,而實際落在蘇媽媽身上的勁力並不是很大,蘇媽媽也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
老太君前腳離開西苑,袁之芝便暈倒在陳永持的懷裡。陳永持忙讓人請來大夫,大夫開了方子,又派人去拿藥,等一切都安頓好了,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陳永持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床上得袁之芝,又不得不趕緊去長壽園,老太君已經派了兩撥人來叫過他了。吩咐秀玉好好的照顧袁之芝,又在院子外安排了柱兒和安官守著,自己匆匆忙忙的往長壽園行去。
大太太和三太太也都在長壽園,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見陳永持進來,大太太剛想責怪一番,又見兒子的臉色低沉,想起兒子說的那句話,將責怪的話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就這麼一個嫡子,自小身子弱從五歲開始離開自己很多年,她心中知道這兒子對自己這個母親並不是十分的親厚。可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是十二分的在意的。又知道這孩子雖然沉穩,脾氣卻執拗的很,若是真把他惹大發了,他會毫不猶豫的帶著那位離開陳家的。
陳永持給老太君和太太見了禮後,便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老太君見他個這樣,心中也有些不愉。不過是罰了他媳婦房中的一個奴才,竟然說出那樣不孝的話來。雖然知道他很在乎西苑奶奶,可他是陳家的男人,陳家男人向來只管外院之事,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深淺,與母親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
大老爺是老太君的嫡子,而陳永持又是大老爺唯一的嫡子,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