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麼眯上了,七姑娘和五奶奶馬上就要過來了。”秀蘭見自己主子在塌上昏昏欲睡的模樣,趕緊過來做個“擾人清夢”的壞人,否則七姑娘她們過來看到自家姑娘這未曾修正的妝容,恐又是一番嬉鬧。嬉鬧倒也不怕,只是怕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亂嚼舌根子。
袁之芝不滿的睜開雙眼,恨恨的道:“今兒我一定要和爺好好談談,他這哪是怕我熱啊,完全是怕我累不著。這一天一天的折騰,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蘇媽媽聽了話,一臉的不贊同,道:“胡言,這哪像個大家姑娘該說的話。再說,爺可是好心,怕您不適南方的悶熱才自行從外面多弄了份額的。”
秀蘭也忙幫腔道:“對呀對呀,要是沒有爺多給的這份兒,我和秀玉絕對是活不到秋天,悶也悶死了!您可別傷了爺的這份好心,否則您就準備少兩個知心的丫頭吧。”
袁之芝聽了這話,一臉氣憤地看著秀玉和秀蘭,還沒等她說話,蘇媽媽笑罵道:“呸呸呸,百無禁忌!百無禁忌!這個丫頭,說話越來越沒規矩了,這是在主子面前該說的話?還死呀死的。如若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就罰你去外面呆幾天,看能不能悶著你!!”
袁之芝見秀玉秀蘭一幅大氣不敢喘的模樣,心中舒坦多了,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兩個在挨訓的的丫頭。雖然表面表現的有些不情不願,可心中有些喜歡陳永持對她的這點“特別”。無論他是不是真心的,至少他是這麼做的。
靜下心來又想起那位大肚翩翩,卻總愛在自己面前轉悠的姨娘,禁不住苦笑著暗想:那位爺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他也太看得起她這位新奶奶了,這種是非她躲還躲不過來呢。哎,何必呢!
傍晚,蕭園景華廳,這裡是四爺陳永持的書房所在,白日裡在府中的時候,陳永持一般會待著這裡,甚至有的時候,晚上太晚了,也歇在景華廳偏閣中。
陳永持一邊看著手中的賬本,一邊喝著丫頭冬雪剛剛端過來的茶。書房裡除了常跟在陳永持身邊的安官和玉官外,還有兩個大丫頭秋瑞和冬雪伺候著。
安官看時辰也差不多了,見爺還沒有吩咐,便輕步來到爺的身邊問道:“爺,是預備晚膳的時辰了,今兒個在哪個院子擺膳?”
陳永持放下手中賬本,輕輕的用手按了按額頭,秋瑞見了,忙棲身上去,站在四爺的身後,雙手輕輕的按揉著四爺的太陽穴。陳永持舒服的微閉著雙眼,半響沒出聲音,過了一會兒,四爺對身後擺了擺手,秋瑞放下按揉得雙手,福了福身退到冬雪身邊站好。
陳永持沉吟了一會道:“東苑”
安官稱了聲“是”,忙轉身出了書房,急忙向東苑走去。
冬雪看了看桌上的茶,輕移腳步出了書房,不大會兒,端著一杯新沏的茶水進了屋,秋瑞也上前將已經冷了的茶撤掉,冬雪將手中的茶放在原來茶碗所在的地方,秋瑞端著冷茶出了屋子,冬雪則安靜的站回去。
陳永持伸手端起茶,一手拿去磁蓋子,將茶碗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抿上一口問道:“今兒個,西苑奶奶那兒還那麼鬧騰?”語氣中竟然有一絲愉悅。
玉官愣了愣,忙回道:“是,奶奶好像一下午也沒得閒。”
陳永持聽了這話,嘴角有些想上彎了彎,雖然不是很明顯,可玉官卻看得很清楚,見爺高興,玉官臉上也輕鬆了許多。而這時陳永持則在心中暗道:幸好剛剛讓安官去了東苑,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西苑那位現今正惱著他呢。
放下手中的茶,又問道:“吳姨娘今兒又去西苑了?”
玉官剛剛放鬆的心情,又繃緊了起來,輕聲回道:“又去了,呆了近兩個時辰呢!”
陳永持聽到回話後,眉頭緊鎖,看著桌上的茶碗深思了許久。秋瑞從屋外進來,見四爺臉色陰沉,不知道是誰惹了他,忙輕手輕腳地走到冬雪旁邊站好。
玉官見爺的臉色撩了下來,在心中暗苦,怪安官那小子把這苦差事撩給他自己跑了。
過了一會兒,陳永持站起身來,說了句:“去東苑吧!”便大步流星的出了書房。冬雪和秋瑞對著匆匆而去的四爺福了福身齊聲道:“四爺慢走!”。又看著一臉苦相一路小跑跟上去的玉官,兩個人禁不住“撲哧”一聲對笑出來。
蕭園東苑
陳永持和王氏在丫頭婆子們的此後下用過晚膳,梳洗過後,陳永持穿著褻衣,歪在塌上看書,而王氏則在一旁給他捏著腿。屋裡除了玉萍和玉藍,別的丫頭婆子早早的退了出去。
陳永持手中的書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