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他自然不能多廢話,也好在沈穆然夠聰明,能領悟。他若無其事地把隨身攜帶的紙和筆推到沈穆然面前,視線始終盯著外頭。
沈穆然淺淺地勾了勾唇,在紙上龍飛鳳舞了幾筆,遞給張肯,“麻煩你儘快送過來,我真的餓得不輕了。”
張肯把紙揣在手心裡,又看了兩眼沈穆然,“想要點配料倒是不難,沈總經理身嬌肉貴,我招待不周也不好交差,我這就去整點回來。”
“謝謝。”沈穆然一手掐了掐胃部,臉色更透明瞭幾分,虛汗不斷,藉著昏暗的光線看來,他像極了瀕臨死亡的人。
整個審訊室裡陷入了死寂中,除了他粗喘不定的聲音再無別的聲響。冥冥之中,腹部的疼痛漸漸加劇,胸口處搏動的心臟越來越不規律,時緩時速,惹得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抗議。
他仰靠在椅子上,微張口唇,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明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替罪者,明明活著是很痛苦的事情,明明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為什麼非要這樣拖著這幅皮囊將就於世?
“媽咪,我不舒服,肚子好痛。”小穆然的臉上掛著豆大的淚珠,眼睫依舊是粘溼的一片,臉上寫滿了委屈與痛苦,異樣的蒼白,與以往的紅潤毫無可比性。
“然然是不是今天又不想去讀書了?”童如煙正細心地準備著墨初的早餐,因為身體的原因,沈墨初不能吃的東西很多,能吃得東西里面,偏偏也有很多的限制。
“沒有,真的好痛。”小穆然委屈更甚,眼淚更加洶湧起來,那會兒還小,只知道母親沒有在意自己的不舒服所以很委屈,恨不得把這種磨人的痛苦告知於天下。
“好啦好啦,先去把早餐吃了,待會兒如果還是不舒服就不去學校了好不好?”童如煙依舊忙著手頭的事情,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哼,媽咪就知道喜歡哥哥,讓我痛死好了!”那大概就是他第一次這樣明顯地表示出嫉妒沈墨初吧,因為自己的病痛不被理解,因為自己的委屈無人安慰。
彼時,童如煙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把他抱到了餐桌旁,“好啦,吃飯,聽話好不好?”
他坐在桌旁,看著母親上樓,然後走進沈墨初的房間,他是可以猜到那種溫馨畫面的,但是他不願意想象。他背起椅子上的小書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