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剛才還在說我想你的紀嘉禾就被小姑娘一掌拍飛了。 嘭! 這是不遠處那些掃墓人無法看見的慘狀。 紀嘉禾變成一道漂亮直接的弧線飛出去後,重重地摔了個滾,才血頭土臉地扒著地面爬起來。 死去的他又一次體驗了皮肉之苦。 “欺負鬼的小孩不是乖小孩......” 他狼狽委屈地張開嘴,蒼白的指尖拂了拂眼角的血灰,“我不過是說了句想你就要被你趕盡殺絕?” 蘇千殷比他先一步地沉下臉,她的話語權已經被李司黍搶走了:“是誰給你的膽子想我姐姐?你不準想她——” 紀嘉禾嘴角微抽了下:“小孩,你身體裡到底裝了一個什麼東西?” 小怪物頓時擺直了小姑娘這張臉,神色一衝,傲氣得很:“這不是你有資格知道的。” 說完,他霸道地壓制住了體內蘇千殷想要轉換回來的靈魂。 紀嘉禾皺著眉,壓了壓聲:“我又沒問你。” “你是想再飛出去一次?” 李司黍狠狠地審視著他。 “嘟嘟嘟......” 此時,這具身體口袋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小怪物臉色陰沉地看了看紀嘉禾,才不情不願地把靈魂收回去。 蘇千殷的神情瞬間軟下來。 “......” 拿回身體的她跟紀嘉禾意味不明地對視了幾秒,大眼瞪鬼眼,前者的眼裡溢位些許無奈。 她垂手從口袋裡重新掏出手機,頭也不低地劃了下螢幕,抿著唇把手機放到耳邊。 “請問,有事嗎?” 蘇千殷不緊不慢地說了句,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手機那頭是坐在床頭擼貓的付恩柒,隔著螢幕還有幾聲舒緩動聽的貓叫。 她聽到耳邊傳來並不陌生的聲音後,立馬放下杯子開口道:“付良澄昨晚去見你了?” “嗯。” 對方徐徐又強調了一遍,“有事嗎?” “他發燒了,不肯吃藥,迷迷糊糊地念的都是你的名字。” “那關我什麼事?” 蘇千殷抓著螢幕的手指緊了緊,“麻煩你搞清楚了付恩柒。” 她不覺輕笑,“他是一個警察,最偉大的理想是拯救世界,而我是一個閒著沒事在跟鬼打交道的高中生,你覺得我跟他能扯上什麼關係?” 她毫不收斂地說著,不遠處被她忽略的紀嘉禾沉默地走了過來。 冰冷頎長的靈魂看不見影子,腳步緊促無聲,走到她身邊時才識相地剎住了腳。 紀嘉禾眸露嘲意,低頭看著溫暖的地面深吸一口氣。 周圍逐漸掀起了一陣暖風,彷彿是大自然在憐憫他。 小姑娘的髮絲溫柔高揚,隨風輕易地飄到身後,落在嬌小的肩廓上。 紀嘉禾抬頭,側目望著她清晰雪亮的臉龐,眼神突然一鬆:“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 他驟地沉了聲。 “謝謝。” 你知道嗎,小孩。 你不是第一個讓我說謝謝的人,卻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光明的濾鏡就能照亮我世界的人。 如果能早點遇上你該多好? 或許,或許我就不用被光明所惑。 紀嘉禾忍不住再次偷偷地邁開腳步,踩著風聲走進她的影子裡,看向她的目光溫柔直白。 他意識到自己明明已經死了,褪去沉重的軀殼後,輕飄飄的靈魂卻還是會難過。 誰說鬼不會有感情。 變成鬼之後才有的感情只會更深刻罷了。 站在他旁邊的蘇千殷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掛完電話後,轉過身擰著眉頭湊近他那張血臉。 “你剛剛跟我說話了?”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紀嘉禾笑了,一本正經地盯著她漆黑乾淨的眸子道。 “我說你頭髮亂了。”喜歡她貴為死神的寵兒()她貴為死神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