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裡,左恩沐端著一杯熱水走過來,遞給剛包紮好的蘇千殷。 “別再這麼折騰了。” 左恩沐眼眸輕垂,杯子被她接過去後,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醫院裡現在沒有危險了,接下來的幾天,就在這好好休養你的腿吧。” 蘇千殷輕輕晃動杯子,等熱氣散去一些,才湊近杯口抿了一口:“有付良澄他們的訊息了嗎?” 左恩沐從她面前蹲下來,拿起鞋子幫她穿回去:“你運氣很好,我剛剛才得到的訊息,他們收工了。” “哦。” 蘇千殷應了一聲,繼續喝水。 ...... 時間倒回半小時前。 昔酩島。 工廠裡陷入詭異的安靜,月斧盯著螢幕裡的戰績,一時間回不了神。 【恭喜通關】 月下吃瓜【獲得血量50%】 懶【獲得血量50%】 廖佳驚用手托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平局了。” 月斧抬起頭,左手慢慢摸上放在桌邊的槍,又迅速收回。 “......我們各打一槍?” 他好半天才憋出這句話。 “好啊。” 廖佳驚爽快地起身,拿槍對準他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喂!你......” 月斧想說她怎麼不打一聲招呼,下意識用手護住臉,從椅子上趴下來,飛快地鑽進桌底。 咔嚓—— 然而除了扣動扳機的聲音,什麼都沒有發生。 月斧躲在桌子下面好一會,才用手扒住桌角,慢慢探出半個頭,確認沒事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廖佳驚看著他僵硬的表情,噗嗤一笑,直接把槍丟到腳邊:“怕什麼?你是忘了我把子彈卸下來了嗎?” 月斧沉聲道:“我以為你偷偷裝回去了......” 廖佳驚笑得合不攏嘴。 “你真可愛。” 她轉過身,輕輕拖動滑鼠,退出遊戲介面,“看來我這趟沒白來,我以為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窮兇極惡的歹徒,沒想到就是個弟弟。” “姐姐。” 月斧突然喚道,低頭拿起桌上的槍,“你是不是忘了我並沒有卸下子彈?” 廖佳驚淡定地搖頭:“你沒有機會了。” 話音剛落,月斧就聽見頭頂傳來古怪的動靜。 他剛抬起頭,就看見有鐵屑掉下來,緊接著是劇烈的電鋸聲,工廠上方的鐵板很快被割裂。 刺啦—— 薄西瑜伸下一隻腿,拍掉身上的鐵屑,直接吊著繩索從裂口裡跳下來。 月斧來不及做任何防備,就被他劈了一腳。 啪! 月斧瞬間倒地,廖佳驚連忙跑過去,但不是為了扶他,而是蹲下去拿走他手裡的那把槍。 “別這樣對他,他還是個孩子。” 廖佳驚伸出手,摸了摸月斧散亂的頭髮,面上卻看不出同情。 薄西瑜解開腰上的繩索,跺了跺腳,把沾到的土灰給弄掉:“別因為年齡小,就擅自給他新增濾鏡。” 他說話間,已經有同伴跟著跳下來,跑過去扶起付恩柒,幫她撕掉嘴上的膠布。 付恩柒喘了口氣,第一句話便是:“快點離開這裡......有炸彈!” “別擔心,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薄西瑜走到她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擰開瓶蓋,往掌心裡倒了些藥水,抹向她臉上的淤青。 “那些炸彈都埋在工廠附近,我們的拆彈人員發現泥土有鬆動過的痕跡後,照著這些位置,把炸彈都挖了出來。” 他說著,見付恩柒微微皺起眉,便適當地放輕了力度,“也得感謝這個小姑娘幫我們拖延時間。” 廖佳驚把槍交到他的同伴手裡,然後看向他:“拜託,說感謝的時候,能不能注視著我?這樣才有誠意,我看你的眼珠子都快陷在這位姐姐臉上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付恩柒卻忽然感覺臉有些燙,不知道是藥水的作用還是其他。 她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這姑娘說的沒錯,你們別折騰那個孩子。” “你是說月下吃瓜?” 薄西瑜不解地收回手,給藥瓶蓋上蓋子,“不是他把你綁來這裡的嗎?幹嘛袒護他?” “不是他。” 付恩柒搖搖頭,“單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打過我?是那個組織的其他成員把我綁過來的,他只是負責拖住我的視線,我身上的傷也不是他弄的,關在這裡的時候,他也有給我飯和水,讓我儲存體力,我想他應該只是一個替組織出面的小人物而已,並不是什麼惡徒。” “重點是他有槍啊。” 薄西瑜把藥瓶塞回口袋,眼眸暗了暗,語氣不是很好,“他說的話我都從竊聽器裡聽見了,說什麼遊戲輸了就往對方身上開一槍,不覺得很殘忍嗎?” 付恩柒眉頭輕蹙:“關於這點,可能跟他生病了有關。” 薄西瑜繞到她身後,幫她解開繩子:“生病?” “嗯,有可能是精神分裂。” 繩子掉到腳邊,付恩柒獲得自由後,轉了轉手腕,“這個工廠裡本來沒有電腦,在他的同伴送來之前,他曾經在我面前表現出能看見很多臺電腦的樣子,還用手去擁抱它們,臉上的表情特別真實,我想他就是迷失在幻覺了。” 薄西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我就發個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