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斧。” 沈斯澤把鐘錶舉到耳邊,剛想說出正題,就聽見裡面傳出流水聲。 “你在洗澡?” 他蹙了下眉,臉色有些古怪。 “我在洗頭,叔叔。” 月斧毫不避諱地說,“我給手機套了防水膜,所以叔叔不用擔心我會半途失聯。” 沈斯澤轉身跨過那堆石塊,走到另一邊沒有被砸破的牆壁前:“你洗完後,出去告訴那群傢伙,毒蘋果叛變了,現在很有可能跟羊皮待在一塊......” “啊!” 那邊的月斧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發出高叫,緊接著是水流的紛起聲,沈斯澤捏著鐘錶的手一緊。 “你是不是掉浴池裡了?” 沈斯澤沉聲道。 月斧抓著浴池的邊緣,從水裡冒出頭。 他伸手把溼透的劉海撩起來,深吸一口氣,才道:“我確實是掉浴池裡了,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叔叔不好奇我是怎麼掉進去的嗎?” 沈斯澤也不知道哪來的耐心,認真猜測道:“你把洗髮精弄得地上都是,然後滑倒了?” “後半句話是對的。” 月斧抹了把臉,“但能讓我滑倒,洗髮精沒這麼大的本事。” “所以罪魁禍首到底是什麼?” 他又問。 月斧:“蟑螂。” 沈斯澤:“......你原來怕這個?” “不是怕。” 少年握著手機,從水裡慢慢站起來,身體有一瞬間的沉重感,他穩了穩,抬腳邁出浴池。 “是太可愛了。” 他抖了抖腳跟,把水滴先散去一些,再把腳放下來,“它從我腳邊溜過去,順著水管爬上去,我原本想跑過去把它抓下來,但是它速度太快,想要跟上它速度的我就滑了一跤。” 沈斯澤眯了眯眼,用手指摩挲著鐘錶,似乎在配合他那邊流水聲的音律:“我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叔叔不需要做評價,因為我現在講這些話就是在拖延時間。” 月斧拿起洗手檯上放著的毛巾,擦了擦頭髮,“我知道叔叔打來這通電話,無非是想利用毒蘋果叛變的訊息,讓組織不得已欠叔叔一個人情,畢竟監視毒蘋果是組織的任務,不是叔叔一個人該做的。” 沈斯澤瞥向走廊的拐角處,眼眸深了深:“所以你拖延時間,是為了讓外面那群警察找到機會進來,然後趁機把我困住,到時候組織派人來救我,就可以抵消這個人情。” 月斧輕笑一聲:“叔叔很聰明,但還是隻說對了一半,我拖延時間並不是為了幫組織還人情,而是我真心覺得叔叔可以去警局參觀一下。” “理由?” 他問。 “叔叔應該知道,我有能力黑了整個醫院的監控,也就是說現在醫院裡只有部分人能證明叔叔的罪行。” 月斧答道,“如果叔叔再多殺幾個人,到時候能作證的人就少之又少,畢竟能目睹到叔叔殺人的人,我覺得存活率不會很高。” 沈斯澤瞬間瞭然:“你不會是想在我被帶走後,給我找個律師,把我的罪行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吧?” “沒錯,叔叔太懂我了。” 月斧笑得更開了,“比起無聊的逃亡遊戲,我覺得這樣的玩法叔叔應該會更喜歡。” 沈斯澤慢慢靠到牆上,神情溫懶:“確實喜歡,所以你現在出了浴室後,打算先做什麼?” “當然是先按照叔叔說的,給組織彙報毒蘋果叛變的訊息。”喜歡她貴為死神的寵兒()她貴為死神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