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殷跑到大廳的中央,迅速環顧四周,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天在花店的對話。 “你到底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因為他們沒有我種的花好看。” “他就是個惡魔!” ...... 沒錯,惡魔。 蘇千殷眯了眯眼。 不單單是花店的兇手,整個組織都是惡魔。 他們也確實有成為惡魔的底氣。 從之前那場宴會就可以看出,他們資源龐大,擁有很多毀滅性武器,連國外都有幫手。 當初畢司珏吞進去的藥,也是犯罪組織派人潛進警局帶給他的。 如此膽大的做法,還能全身而退,證明組織裡缺少不了科技方面的人才,畢竟一場犯罪最大的阻礙就是監控,需要有人破壞它。 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們行事越張揚,越會暴露自己的規律。 蘇千殷從坐著玩手機的人身後走過,目光一瞥,看到了螢幕上方的時間。 十分鐘的限制,已經過了一分鐘。 蘇千殷收回目光,繼續跑起來。 她覺得這個組織不僅僅是在犯罪,更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宴,他們想利用這種大規模的混亂,讓自己站在高處指揮其他人的命運。 而且他們還有很多犯罪者沒有的特點,就是能把自己也賭進去。 這是蘇千殷在花店裡感覺到的,那個男人即使被她壓倒在地上,眼裡依然有著快感。 她喘了口氣,扶住樓梯把手,回想了一下案發現場。 就在那條冷寂的巷子裡,死去的孩子身上除了一把刀,沒有任何清理的跡象。 兇手根本不怕把證據落在現場,也不怕事後被追捕。 這就是規律。 蘇千殷鬆開把手,跑上了二樓。 這場人流龐大的毀滅盛宴,與其說是犯罪組織安放了炸彈,不如說是他們把炸彈帶進來了。 蘇千殷停在二樓的接待臺旁邊,跟之前一樣,打量著人群。 她不會去檢視醫院的角落,因為她自始至終都不覺得,組織會把炸彈安放在某個地方。 這麼想著,她再次掉頭,跑上了三樓。 之所以有這樣的把握,是因為她意識到犯罪組織這次針對的不是一個固定群體,而是群體中的畢司珏。 而之前那場宴會,犯罪組織針對的就是群體,別墅裡的所有人都被盯上了,所以炸彈在哪都無所謂。 但是畢司珏只有一個人,是個無法固定的因素,他有可能在爆炸之前就離開醫院。 蘇千殷能想到這一點,意味著犯罪組織也能想到。 所以她正在嘗試把自己當成一個犯罪者,去推算他們的行動軌跡。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嘗試竟讓她代入了七年前,她在昏暗的廚房裡踩著椅子拿走冰箱上的打火機。 那時候的她大膽冷漠。 就像一個犯罪者。 蘇千殷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第四樓。 她想,如果她也是那個組織的人,就不會選擇把炸彈安放在任何地方,而是會親自帶著炸彈,隱藏在人群中,等待這場盛宴的來臨。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接待臺的護士剛起身,她就抬腳離開了那個位置。 ......找到了。 蘇千殷忽然一笑。 就在她望過去的地方,有個坐輪椅的老人低頭翻著書。喜歡她貴為死神的寵兒()她貴為死神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