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做到如斯程度,更何況她身上的傷已然沒有大礙。
他阻止她的原因,她猜想不到,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
他……認識她,不是在他“救”她後時才認識的她,而是……認識從前的她。
既然認識她,又為何裝作毫不相識?
既知道她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往,又為何瞞著她什麼都不願意相告?
究竟是為何?
硃砂愈想,眸中的陰沉就愈甚,袖下的雙手也漸漸握成拳。
只是夜色有些濃,道路兩旁的風燈火光找不到她的面上來,何小寶並未看到她面色變化,只當她是不喜說話所以不作聲,故又繼續抓上她的衣袖,高興地對她道:“姨姨姨姨!我孃親說,要是我再見到姨姨了,一定要告訴孃親,孃親要親自和姨姨道謝!孃親就在前邊一點,姨姨跟我往前走一走好不好?好不好?”
何小寶雖然高興,但也不敢放肆,以致問到最後的好不好時,他有些小心翼翼,就怕硃砂不答應。
“嗯。”何小寶聽到硃砂聲音沉沉地應聲,“過去吧。”
硃砂此時心中雖想得多亂得很,但她卻未忘了到這街市上來的目的。
她並不是就隨意走走看看而已。
跟這小娃娃見見他的孃親,也好。
何小寶說他的孃親在前邊一點,果真就只是在前邊一點而已,硃砂跟在蹦跳的何小寶身後只走了一小會兒,便見著他拔開步子開心地朝前邊路旁一名年輕的女子跑去,邊跑邊喊叫道:“孃親孃親!我找到好心的姨姨了哦!姨姨也跟我過來了哦!”
那是一名年紀約莫二十三的年輕女子,梳著簡單的婦人髮髻,顯示她已為人婦,身穿一件洗得有些發白但很是乾淨的淺藍色碎花布衣,面色有些青白,面容有些憔悴,但不論從她坐著的模樣還是對何小寶淺淺一笑的模樣都不難看出,這個女子嫁為人婦之前,是一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這樣的女子,不論是一顰一笑還是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市井人家所沒有的更是學不來的氣質,只不過,人與人選的路都一樣,這位母親,選了一條或許她從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一條路吧。
這女子從聽到何小寶的聲音開始便站起了身來,待聽到何小寶喊出的話時她才注意到跟在小傢伙身後的硃砂,連忙碎步上前來,卻也未走得出幾步,硃砂便已來到了她面前,只聽女子連忙道:“蒙得姑娘相助,未能登門道謝,實在過意不去,還望姑娘莫怪,小兒若是有得罪姑娘支援,小婦人在此向姑娘陪個不是,姑娘的耳璫……實在貴重,小婦人不能受,但小兒卻已當了去,待他日小婦人將耳璫贖回再還與姑娘,實在抱歉。”
女子說得有些著急,許是從未受過誰人的這般幫助,以致她面色青白的雙頰有些緋紅,也使得她也忘了先將自己介紹與對方認識,雖是這般,但她的言語之間依舊帶著一種輕聲細語柔柔綿綿的感覺,讓硃砂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道:“耳璫不必還與我,就當做是我與這孩子有緣,送給他當個小小的見面禮。”
“這,這怎生可以……”女子雙頰上的緋色更濃了些。
何小寶乖乖地站在一旁說話,不敢打擾他的孃親和別人說話,這是他的孃親教過他的。
“沒什麼不可以的,倘若姐姐真要謝的話……”硃砂說著,看向了一旁的一張小桌子,“不若送我一方帕子,如何?”
只見那小桌上鋪著一方藏青色的大棉布,棉布上整齊地疊放著一摞帕子,硃砂話才說完,何小寶便高興地拿起最上邊的那方帕子,遞給硃砂,同時笑得兩眼亮盈盈道:“姨姨,給你帕子!孃親繡的帕子很好看的哦!”
“小寶!”女子隨即低聲呵斥小傢伙一聲。
硃砂未做聲,只是將小傢伙遞來的帕子接過,自然而然地看向帕子一角上的小傢伙誇讚的刺繡。
這是……
海棠花?
------題外話------
本人是個努力更新的好人!
都說看本人的文和看本人的題外話,覺得差別太大,有嗎?思考臉(沒錯,我就是題外話君,找存在感的)
018、離開天牢
不管有無光火,不管暗夜還是白晝,在君傾眼裡,都沒有差別。
他不喜算時辰,每日都是君松或是鳥兒們與他說夜深了,該歇下了,他才知,原來已入夜,原來夜已深。
他早已忘了蒼穹是何模樣,忘了春草冬雪是何模樣,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何模樣,他唯還記得清楚的,是她的模樣,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