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空檔掠過她身側,手上白刃一晃,竟朝坐在廚房門檻上繃著腰桿一動不動的小傢伙直擊而去!
小傢伙看不見,更是感覺不到,感覺不到正有危險朝他襲來,他只是在等著他的孃親,等著他的孃親快些來抱抱他。
“孃親……”小傢伙輕輕地喃喃出聲。
當所有黑衣人都以為這朝小傢伙掠去的黑衣人要得手時,只見一把利劍從他身後如弩箭一般朝他射來,釘入他頸後,從後將他的咽喉釘穿!
不僅如此,那利劍的劍格竟緊貼著他的頸後,刺穿他咽喉的長劍便在他自己眼前輕輕搖晃,沾滿他自己的血。
將一柄軟體如精鋼箭矢一般釘穿人的咽喉,這所需的內力及身手當是有多高?
這黑衣人還未能瞧清這從頸後完全刺穿自己咽喉的利劍,便見那利劍倏地從他眼前消失,而後,他再什麼都看不見,大睜著眼,面朝前轟然倒地,任喉間血流汩汩。
硃砂握著那柄從那欲取小阿離性命的黑衣人喉間取出的長劍,面色森寒得好似從煉獄裡走出來的兇魔,雙眼更是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沒有看那倒地斷氣的黑衣人一眼,只是冷冷地看著剩下的十一人。
她手上握著帶血的長劍,使得站在她左斜對面的其中一黑衣人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
他的雙手,空空如也。
那本該握在他手裡的長劍,竟到了硃砂手中!
也正是他的這柄長劍,在前一瞬取了他們同黨的性命!
可他手上的劍是何時不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然震驚的豈止是對方黑衣人,便是硃砂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身手及速度。
她手上拿的並不是她順手的長刀,可她卻使出了握著長刀才會有的那股勁氣,雖不能一刀削斬下對方腦袋,卻能如弩箭一般釘穿對方的咽喉,若沒有上乘的內力,沒人能做得到,更何況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間。
然此時的硃砂還未自知,倘若她身後的人不是阿離小傢伙,她怕是根本就奪不來對方的劍,更不可能甩得出這如精鋼弩箭般的一劍。
只是——
對方十一人很快便恢復了冷靜,只見他們手中白芒微閃,劍氣陡然而起。
硃砂將手裡那從對手手中奪來的長劍握緊,神色冷厲如鋒刀。
軟劍於她而言,永遠都替代不了冷硬的雙刀,但她必須保得小傢伙安然無恙。
對方手中的利劍讓硃砂的目光一沉再沉。
就當她將指向地面的劍尖慢慢抬起時,只聽有人喚她一聲,“硃砂姑娘!”
隨聲而來的,是一道如鷹隼般的黑影,正朝小傢伙所在方向急掠來,與此同時,來人正將什麼東西朝硃砂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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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可怕的硃砂
再沒有什麼武器比雙刀更適合硃砂的雙手,刀雖然只有單刃,但它的冷硬是軟劍永沒有的,這樣的冷硬,不僅能劃破人的皮肉刺穿人的心房,更能削斬人的骨頭!
所以硃砂在看到那朝小傢伙所在方向急掠而來的如鷹般的黑影擲給她的東西時,她那森寒的眼眸深處閃過一道白芒,卻不見震驚,只有冷靜。
來人速度雖然很快,然硃砂卻將來人瞧得清楚,亦將這正朝她飛來的東西瞧得清楚,正因如此,是以她眼底沒有慌亂,也是以她沒有阻攔來人朝小傢伙靠近。
來人是君華,而他朝她擲來的東西——
幾乎就是在君華的聲音響起的這一瞬間,硃砂扔了手中奪來的軟劍,同時抬起雙手——
她要接住君華擲來給她東西!
因為君華擲來給她的不是其他,而是刀,兩把刀!
兩把單是瞧著那刀鋒上閃過的白芒便可知其鋒利程度的鋒刀!
從一個半月前硃砂穿過小白特意為她帶到清心苑去讓她換上的黑色短褐那日夜,她的身側便多了兩把刀。
精鐵鑄成,刀刃鋒利。
那夜是君華帶著這兩把刀到得她所住的清心苑,雙手呈上給她的,道是白公子特意為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