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俞瑤芳邊說,邊眼睛不眨的盯著蔣珊,蔣珊先是愕然,愕然未退,臉上已經通紅一片,渾身僵硬不自在的扭身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你一個未定親的姑娘家,怎麼好意思說這樣的話……真是的!”
“你別光顧害羞,我說的都是正事兒。”俞瑤芳認真嚴肅道:“我這趟到你們府上來,就是問你這事兒呢,不瞞你說,這事兒恬恬一提,我和她都覺得再合適不過,恬恬說,畢竟嫁人的是你,這事必定要先問清楚你的意思,斷不能讓你委屈了,我這才來跑這一趟,咱們姐妹都不是外人,你也別在我面前扭捏誤事,你只管實說,我那個七表哥,你可看得入眼?可願意嫁他?生生死死守這一輩子?”俞瑤芳慎重認真之極,蔣珊臉上先是血紅,後又泛白,再往後又漲的血紅,用力擰著手裡的帕子,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我能有什麼意思?我是說,我一個姑娘家……我的意思是,人家怎麼看得上咱們?怎麼肯娶?我的意思中……”蔣珊漸漸語無倫次,俞瑤芳毫不掩飾的長舒了口氣道:“你既然願意……嗯,你願意最好,恬姐兒說了,只要你心甘情願的點了頭,餘下的,有我和恬姐兒呢!”俞瑤芳信心十足的大包大攬,蔣珊臉上一片潮紅,眼波亮的彷彿能發出光來。
第二七二章 媒人2。
月色清涼如水灑了滿院,廊下搖椅上,旁邊几上放著只青瓷酒壺,徐思海手裡捏著只青瓷酒杯,半躺在搖椅上,目光茫然無距的看著天上雲朵半掩的半弦月。
姑母跟他提了蔣珊的親事,徐思海將酒杯舉到嘴邊,無滋無味的喝了一口,他還沒想過成家的事,可他知道他早晚得成個家,徐思海又喝了一口,提起酒壺給自己再倒了滿杯,嘴裡無滋無味,心裡無思無想。娶誰不是娶呢,就是蔣雁回,早晚不得娶個無名無臉的女子回來?蔣雁回已經娶了一個了。徐思海無聲的咧了咧嘴,雖說是個牌位,可也是娶了。
她是雁回嫡親的妹妹,徐思海皺了皺眉,他記不得見沒見過她了,可見不見也無所謂,她是雁回的妹妹,這就夠了。
自己對不起雁回,更對不起她!徐思海心裡一陣絞痛,這一年多,他極力逃避這事,差不多已經逃避的幾乎想不起來了,是他的木知木覺和自私自大害了雁回和她,他不知道她和他已經有約在先,徐思海將杯裡的酒仰頭倒進嘴裡,這杯酒真苦!心真痛!
要不是他那愚蠢的賭約,怎麼會有後面那一串的事故?她何至於捲入這天下最大的家務亂事?雁回隨軍出征,他知道他的用意,他不說他也明明白白,就如同明白自己,他自己把自己綁在壽王的大軍中,也是在努力要把蔣家拉向壽王,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其實不用管先生那樣設機巧勸他,他自請入寧乾,原本就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撕開寧乾府那層掩臉布,也向眾人撕開自己和四爺,再試著看看能不能借此將徐家拉向另一面,他除了痛,還有愧疚,他比雁回更願她安好。
壽王安,晉寧王府安,她才能安。
徐思海又斟了杯酒,莫名的嘆了口氣,他總要成家,她是雁回的妹妹,他知道雁回最疼愛這個妹妹,他願意娶她,他更願意一輩子待她好,待她好到自己的極限,為了雁回,為了她,他甘之若怡,徐思海覺得心裡好受了一點點。
一杯酒喝完,再拎起壺,徐思海搖了搖,壺已經空了,徐思海舉起壺看了看,張口想叫小廝,話沒出口卻又咽了回去,酒至此,就這樣吧,餘後的日子,他要埋起過往,他要她過的好,他要讓他和她心安。
徐思海扶著椅子扶手站起來,前後搖晃了幾下,舉起手裡的杯子看了看,抬手扔到了院子裡,又舉起酒壺看了看,又抬手扔了出去,舉起兩隻手拍了拍,長長嘆了口氣,腳步踉蹌的轉身進了屋。
徐思海定親蔣珊和徐思海領下了前往寧乾府督查賑濟差使的訊息同時傳開,一時成了京城最讓人熱議的焦點。
蔣郡王妃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可心裡卻如同堵上了一團棉絮,怎麼都不暢快。這門親事,她知道的時候,連草貼子都下好了,這叫什麼事!?她這個姑母簡直成了擺設。蔣郡王妃沉著張臉坐在榻上,思來想去覺得肯定就是這事才讓自己不暢快。算了,這事不值當計較!這事是不值當計較,蔣郡王妃心裡一陣酸意猛湧,阿珊那丫頭哪來的這份好福氣,竟結了徐思海這樣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親!聽說還是徐尚書帶著徐思海親自上門求的親,還聽說徐思海發願此生此世絕不委屈阿珊一絲半點!阿珊這是哪是哪輩子修來的?!
蔣郡王妃這酸意一陣比一陣濃,阿珂的親事還八字沒半撇呢!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