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端坐,慢慢透過口氣,離宮有變,不管什麼樣的變,一旦傳出來,都不利於不在京城的壽王,五郎在離宮必定也求一個不露,求一個穩而無波。
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他……自己能做 的……不過一個拖字,李恬思量停當,轉頭吩咐
道:“請管先生過來說話,傳話讓孫六立刻進來見我。”瓔珞和青枝正站在炕邊,擔憂非常的看著臉色越來越陰鬱的李恬,見她出聲吩咐,急忙曲膝答應了,轉身出去叫人傳話。
離宮來人進了晉寧郡王府,臨近傍晚,五皇子匆匆隨來人趕往離宮,暗樁接二連三的將信兒報進建安郡王府,四皇子聽的眉頭緊鎖,一時摸不清端的,後天官家就返回禁中了,這麼晚把老五叫過去幹什麼?
“北邊有信兒過來沒有?”四皇子又問了一遍,小廝回了沒有,四皇子微顯焦躁的來往踱著步子。官家的訊息比這京城所有人的訊息都快,而且快了不少,這一件他早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官家說不定已經得了北邊的信兒。是什麼信兒讓官家這麼晚了還把老五召過去?四皇子煩悶的吁了口氣,老大以身設伏,不管勝敗,算著日子都該有信兒了,可這幾天竟一言半句信兒都沒傳過來,這讓他心裡隱隱
、生出絲絲不安,老五這麼晚被召去離宮,一定和北邊的戰況有關!不管是不是,這會兒是非常時候,不管什麼事都不能掉以輕心!
“來人!”四皇子頓住步子,小廝應聲而入,四皇子微眯著眼睛吩咐道:“去跟葉家大爺說,離宮有事,讓他去尋姜六說說話去,現在就去!”小廝垂手答應退了出去。
姜正源半夜才回到府裡,進了二門,呆呆的站住出了神,五爺說的對,葉家確實凋零的厲害,一代不如一代。姜正源嘴角露出絲笑意,葉家到現在還沒弄明白,他們家的貴妃和葉家的貴妃不一樣,姜正源嘴角的笑意轉為苦笑,外頭只知道姜貴妃數年來獨寵專房,都以為她不知道有多得寵,她和姜家必定知道不知道多少官家的心思和隱秘事兒。可誰知道,姜正源心裡酸澀不已的嘆了口氣,官家是常去貴妃那裡,可官家卻極少和她說話。他不和她說話,也不喜歡她開口,他只喜歡讓她一聲不吭的
、坐在窗下做針線,他坐在旁邊出神的看。這算什麼寵?這樣的獨寵專房,讓他們姜家和貴妃一直戰戰兢兢,不敢稍有越池。
唉!姜正源嘆了口氣,姜貴妃沒有因為這所謂的獨寵專房得到過什麼了不得的隱秘信兒,貴妃也從來不敢違了本份,做出一星半點違了禁中規矩的事。姜貴妃不是葉貴妃,他們姜家不是葉家。葉樹盛卻因為五爺得離宮傳召尋他打聽訊息,姜正源失笑搖頭,他來尋他打聽信兒,四爺必定知道。四爺不是葉樹盛,他讓葉樹盛來尋自己,必不是要打聽訊息,他必是要藉此事探問姜家。他裹了裹鬥蓬,苦笑連連。父親一心要置身事外,可姜家,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官家後天就回京城了,今天這麼晚卻把五爺召進離宮,這確實不是小事。會不會……姜正源想到官家的身體狀況,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又把鬥蓬往身上緊了緊,得趕緊跟阿爹說一聲,這個時候,姜家萬萬不能出一星半點的差錯。
五皇子進了離宮就沒再出來,四皇子盯在離宮外的線報半個時辰一趟往建安郡王府報信,直到早飯過後,四皇子到了衙門,還是沒有五皇子出了離宮的訊息,小廝打著簾子,四皇子迎著凌冽的寒氣站在門口,眯縫著眼睛盯著院子裡光禿禿的樹枝出神,好一會兒,退後一步轉身進屋吩咐道:“去請姚相過來。”
應聲而出的小廝掀簾出來,明風正一溜小跑上了臺階。透過掀起的簾子,四皇子一眼瞄見明風,不等他稟報就揚聲道:“明風進來吧。”明風急忙微躬身進屋,下意識的左右掃了掃,垂手稟報了幾件事,抬頭瞄了四皇子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四皇子
眉頭皺了下沉聲道:“什麼事?”
“是……”明風喉結滾動嚥了口口水,又抬頭看了眼四皇子,身子往下躬了躬道:“是小事,四爺吩咐過,那府裡那位的事都得留心,小的覺得這是小事,可四爺吩咐過……”
“她出什麼事了?”四皇子眉頭擰起,聲音平平聽不出情緒,明風心卻顫了幾下,身子不由自主又往下躬了躬道:“回爺,聽說昨天夜裡晉寧郡王府後角門門房喝醉了酒,忘了上門栓,有幾個喝醉了酒的無賴誤闖了進去……”
四皇子聽到這裡突然‘呼’的站了起來,明風急忙抬頭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擺了擺手,示意他接著說,明風小心翼翼的接著道:“聽說寧郡王妃受了大驚嚇,今天天不亮太醫就過府診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