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嘆氣:“你說你好不容易走出家門,來到外面的世界,怎麼就沒遇上那麼一兩個女神治治你網戀中毒的中二病?”
“不用你管。”蕭雲深立即扭頭。
“哎,孤獨終老吧,反正結了也得離。”何律師想起令自己躁狂的前妻,忍不住伸手拍他大腿噁心道:“要不咱倆湊活湊和過得了。”
蕭雲深一把將那油膩的爪子抓住,怪怪地笑:“好啊。”
何律師立刻發出了作嘔的聲音。
“滾吧。”蕭雲深甩開這個老朋友,靠到沙發上嘆了口氣。
他回味起那天花晚的長篇大論,問道:“如果對一個女孩兒好,又沒打算追,就一定是耽誤她嗎?”
“那你打算幹嗎?跟她上床?”何律師再度吃起了薯片,用垃圾食品努力糟蹋著高貴的葡萄酒。
“齷齪。”蕭雲深立刻敏感地否認道。
“呵呵呵呵呵。”何律師冷笑:“幹嗎講得跟純情少年一樣,裝逼犯。”
“我根本沒打算幹什麼,我沒目的。”蕭雲深很鬱悶:“就覺得她挺傻的,想讓她活的開心點。”
“那就是喜歡人家唄,難道你他媽得了一種病:出門不做好事就會死?”何律師無語:“既然這麼蛋疼,對我好點兒比什麼都強。”
“可以,今晚讓我好好疼疼你,治癒一下異性戀給你的傷痛。”蕭雲深忽然站起來將這賤人一把按住,伸手解他的睡袍腰帶。
何律師猛得被薯片嗆住,咳得到處都是。
微微潔癖的蕭雲深忙不迭的躲開,滿臉嫌棄:“太重口了,我的天。”
何律師發現他轉身往廚房走去,忙捂住嘴含糊不清地喊道:“煮泡麵幫我也搞一碗,我餓了!”
——
人們都說網路裡的事,就像鏡子裡的花,你可以看到它的美,卻永遠嗅不到它的香。
它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等同於現實。
花晚講的話一點都沒錯,這麼多年了,善良的包子也許結了婚、生了孩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強行去找,又能找到什麼呢?
蕭雲深望著鍋裡逐漸燒開的水,覺得很茫然。
不過,那天在酒店他同樣沒對花晚撒謊,對包子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想做,就只想問問她過得好不好、當初為什麼那麼絕情,說走就走甚至不願意講句再見?
——三十五歲的這一年,蕭雲深在試圖把曾經的遺憾畫上終結的句號。
他早就想朝前走,甚至比誰都渴望,自己能毫無障礙的去體會身邊的幸福。
趁著胡思亂想的功夫,蕭老師忽然拿起手機找到程靈西的微信,計劃跟她隨便講兩句話,卻不知道該聊什麼才好。
問下旅行的累不累?廢話,人家肯定早就準備睡覺。
問下煮泡麵的順序?又有點像白痴。
問她在幹什麼?那不是明擺著的聊騷?
正猶豫的時刻,何律師已經蓬頭垢面地溜達到廚房門口:“你想把我家燒了是嗎?”
蕭雲深這才發現眼底沸水亂噴的鍋,趕快關了火。
何律師賤笑:“還真的戀愛了?魂不守舍的,誰啊,帶出來讓哥幫你參謀參謀。”
“你還是把自己參謀好了吧。”蕭雲深不領情,翻了翻他的冰箱:“泡麵就一袋了,你自己想辦法。”
“什麼,這是我的家,我的泡麵,怎麼想辦法的人是我?”何律師又開始吵吵鬧鬧。
蕭雲深煩悶地失笑,心情也開始因為自己想法的變化,而顯得異常微妙。
☆、第23章
程靈西在十八歲之前,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讀書。
她自小懸樑刺股、囊螢映雪,獲得一百分簡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可惜考入清華這件幸事,帶給這姑娘的不是更大的舞臺,而是緩慢而沉重的打擊。
畢竟周圍同學個個是狀元,誰都不願成為第二名,比拼的氛圍自然恐怖異常。
開學後考試測驗不斷,靈西的成績一兩次處在中游當然可以解釋為不適應,但次數多了,她就沒辦法再自欺欺人。
也許窮孩子的英語就是比不過那些從小便可以出國玩耍的天之驕子,
也許面對越來越複雜的計算機課程,她的確是離那些男學霸有很大差距。
也許這不是小小的挫折,而是平庸的開始……
優秀慣了的程靈西不敢繼續細想,只能魯莽地判斷:自己的確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