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那含情脈脈地注視我的眼睛,我就覺得想吐!”
“為什麼別的男人眼睛都是黑色的,你卻長著一雙吸血鬼一樣的藍眼睛!”
“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禁凌雪的情緒驀地激動了起來,聲音頓時變得嘶啞,宛如一隻飢渴的野獸,“我,我……”
他低吼一聲,將身子貼了上來,同時雙手用力去撕扯她的褻褲。
冷汐昀拼命別過臉去,微弱地掙扎著,然而,這一刻,她身體裡的力量彷彿被什麼禁錮了一般,竟是一分一毫也無法掙脫!
他是我的惡魔……是我的惡魔。
恍惚之間,一個杳漠而清潤的少女聲音在心底深處響起,熟悉得彷彿來自自己的前世……(詳見番外《千年》)
“你……滾開……噁心……”她嘶聲低喊著,然而對方的手已迫不及待地摩挲著她的乳間,恣肆地親吻她的雙唇。
他放肆的舉動彷彿一瞬間觸中了她內心某根禁忌的弦——已被塵封多年的、那段痛不欲生的回憶,此刻宛如他急欲入侵的身體,迫切地湧進她腦海裡,將她兜頭淹沒……
“嚓”——急促而沉鈍的聲響中,白衣少年驟然停止了動作,下意識按住自己胸口,赫然發覺,有殷紅的鮮血沿著他指縫蜿
75、二交易(下)。。。
蜒淌落——鮮血無聲地從傷口處湧出,帶出某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間不容髮之際,冷汐昀終於從他的鉗制下掙脫出來,飛快地拔出腰間的匕首,狠狠朝他胸口刺下!
——匕首捅入之處,正是與“那時”同樣的位置!
他看著面前衣衫半裸的緋衣女子,滿臉痴怔地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冷汐昀警惕地朝後退去一步,開始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目光始終盯在他臉上,似在防備他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
然而,當看見他胸口不斷狂湧而出的鮮血時,冷汐昀驀然怔住了,回過神來,迅速從腰側的褡褳內摸出一隻小瓷瓶,遞給他道:“這裡面有金瘡藥,快敷上止血。”
此際,她的目光有些複雜,握著瓷瓶的手在微微顫抖。
然而,禁凌雪也只是目光復雜地與她對視,卻並不去接過那隻瓷瓶。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倚樹而睡的封無痕聽見這邊的動靜,終於驚醒過來,脫口而呼。
聽見這個聲音,白衣少年驀地一震,驟然回過神來,也顧不得自己胸前那道怵目的傷口,拔足便跑。
——那一襲白衣宛若閃電般在昏暗的樹林中一閃而過,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封無痕疾奔而來之際,卻只看到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冷汐昀——而後者怔怔凝視著夜色中的某個方向,神色有些微的恍惚。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封無痕再度追問了一遍,彷彿也從冷汐昀異樣的神色中察覺到了什麼,驚然脫口:“莫非——”
然而,緋衣女子沒有答話,只是有些疲憊地闔上了雙眼。
76
76、三忘川。。。
二人再也顧不得什麼,當即點燃了火摺子,在密林內循著白衣少年逃去的方向,四下搜尋起來。
然而,那個少年似乎就這樣消失了——只留下一行鮮血,浸灑在密林間黝黑的土地上,殷然觸目。
待腳下那行血跡也終於乾涸、消失,再也無跡可尋後,二人才頹然倚著樹幹、小作休息,臉色都有些憔悴。
須臾後,天色便亮了起來。晨曦垂照於這片密林間,瀉下斑駁的光影。
封無痕從林木的枝椏間抬起臉,仰望著頭頂的皓遠青空,長長嘆了口氣:“我終究,還是辜負了他姐姐的託付。”
“都是我的錯……”冷汐昀低聲喃喃,“這一次,是我親手傷了他。”
“錯不在你,冷姑娘。”封無痕搖頭為她辯解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都會……”
然而,冷汐昀只是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良久的靜默後,眼看天色已然大亮,封無痕率先打破沉默:“那麼接下來……冷姑娘,你有什麼打算?”
冷汐昀沉吟了片刻,終於淡淡答道:“回大光明宮。”
聽見這個答覆,封無痕並不感到意外,輕輕點了點頭:在來此途中,他便已聽說過,彝國的玫瑰夫人背叛國主卡索爾、投奔大光明宮之事。他猜測出那些人口中的那個“玫瑰夫人”就是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