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透過僅有的這些截圖,推斷出維特的一些特徵?”
“按照岑戈剛才的分析,‘維特’一定有一艘船,船不大,通常只有他一個人在上面,他的職業也跟水有關。沿著頓河的走向,距離葉桐鎮12…16公里的下游處就是我們所在的頓縣,這跟我之前推斷的一樣,他的常住地就在這裡。”詹澤琪往下指了指,表情幾分冷傲。
倪遠航一拍大腿,叫道:“唉,我超級擔心他跑路了!”
詹澤琪沒有理會倪遠航的插話,繼續道:“因此,我們要排查的是一個住在頓縣、目前35…45歲、學歷不高、身體有缺陷、有船和皮卡、會木工、三年前獨居、目前可能已婚的男人。”
岑振等了一會兒,見大家都沒有異議,說:“就按照小詹說的,通知各偵查所探員展開排查吧。”
趙蘇漾覺得,岑戈有所保留。果然,大家各自散去後,他向胡佳勳借了一輛車,跟岑振說了一聲,帶著一個裝著截圖彩印的大信封就準備出門。趙蘇漾在停車場門口抱著雙臂等他,他降下車窗,“一起去?”
“截圖中還有好多資訊我們都沒分析出來,不必急於給範圍。再說,排查範圍太廣泛了,很容易打草驚蛇。”趙蘇漾坐在副駕駛,一本正經地說:“維特上傳的那些照片大小很奇怪,有的倪遠航基本不用處理,就很清晰了,比如馬小山、李貝雨的幾張照片;有些卻得放大並補色、清晰化,比如柯靈、沈碩明打算上吊的繩索特寫和他們吊上去時的照片,不知維特是為了強調還是其他原因,那圖明顯剪下過,有的長有的短,正方形的、長方形的都有。”
岑戈抬手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頰,“還有馬小山的屍體照,周邊景物在三年內不可能有太大變化,我們可以沿著頓河尋找屍體被打撈上來的地方,說不定有新發現。破案不是紙上談兵,坐在屋子裡憑几張照片、幾句證詞就在茫茫人海中精確找出某兇手是偵探小說中才會發生的事。”
趙蘇漾贊同地點頭,“以前我不懂,現在知道破案是個體力活兒。”
說罷,他們對視一眼,岑戈因為要開車,飛快移開目光看著前方,眼中仍有化不開的笑意。破案確實是個體力活,但若身邊多了一個她,竟一點也沒有疲勞感。
他們沿著頓河慢慢行駛,遇到當地人模樣的就下車詢問,從上午耗到了下午,午飯都沒怎麼認真吃。趙蘇漾真佩服自己,坐檯階上兩個饅頭一包榨菜一根火腿腸就覺得是人間美味,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一旁的岑戈看上去秀色可餐?
終於,一個路人認出了照片中的位置。
“這地兒我熟,小時候就是在那邊混大的,夏天游泳冬天滑冰,冰上捅一個大洞捉魚,哎呀,不知道多快活!現在不行了,沒人敢下去。挖沙知道不?河底有沙,城市有要建設,他們就挖河床,很多大車來往運沙子,腳踏車都不敢從那旁邊過,就怕(被車)給帶倒。以前淺,現在水深了,不誇張地告訴你們,至少……20米!”
岑戈拿著照片,只見照片上的屍體用白紙貼了起來,只留半張背景。他指了一下照片,問:“你說,這個地方水深20米?”
“可不是!至少!小時候我們去游泳的時候最多兩米,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個事兒!就五六年前開始,河面上到處是挖沙船,現在少了,聽說是有什麼禁令,我不清楚。”
“你能帶我們去嗎?”岑戈亮了一下偵查局證件。
“啊,你們是探員?可以,可以啊。”
在路人的指引下,岑戈、趙蘇漾在馬小山的屍體被打撈處的岸邊下了車。河面上已經沒有挖沙船了,只有一些高高的大齒輪和底座留在不遠處的河面。
趙蘇漾走了幾個來回,問:“這裡捕魚的多,還是挖沙的多?”
“沒有捕魚的,以前有魚,那種……大魚,現在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哪有野生的?都是養的。野生的可難找了,也貴!我們這邊村裡頭養魚的多,以前挖沙的都去養魚了,能賺錢。我弟弟就養魚,一年十好幾萬呢,比養豬賺得多,那些養豬養死了的都把死豬扔魚塘裡,一會兒就給魚吃了……你看對面那些房子,小時候都是破的平房,現在家家都是這種小樓,我家以前……”
這個路人還挺健談,滔滔不絕說了許多。
可以肯定的是,馬小山的屍體很可能是由一艘挖沙船打撈上來的,那麼“維特”當時應該是一名挖沙工人。
岑戈遙望著對面的村子,一座座小樓隱在樹林間,因樹木葉子落了只剩枝杆,所以統一顏色的房頂才清晰可見。在這些房頂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