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我告訴她,我是很寂寞,不過,並不是獨自一人。”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又繼續往前。
並不是獨自一人,卻很寂寞?
那不就是說,在她身邊依然覺得很寂寞?
“她就問我,是不是我的愛人沒辦法滿足我,她說她可以……”
他的聲調不疾不徐的,像是在故意折磨她,她咬著嘴唇,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步已經越來越慢。
“我告訴她,那恐怕不行,因為我的愛人很兇,脾氣不好,一旦發現了可能會大發雷霆,她說反正又不會被她發現,我說已經被發現了,因為她現在就在路對面,坐在拉桿箱上,那個兇巴巴瞪著我的就是,她看了你一眼就問我怎麼會跟這麼兇的女人在一起……”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停下來轉身,“你才兇巴巴的脾氣不好呢!”
他腳步也停下來。嘴角和眉眼都彎起來。
街燈昏?,她看見他的笑,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他很久沒有對她這樣笑過。
那俊逸的眉眼都曾經是她最鍾愛的模樣,如今她依然覺得自己毫無抵抗力,有些恍神地看著他。
他慢慢走到了她跟前來,低下頭,嗓音低沉的猶如大提琴悅耳的鳴奏:“我告訴她,我很快就要跟這個兇巴巴的女人結婚了,我要夢想成真了。”
她的心跳聲如同擂鼓。
他用了“夢想成真”這個詞。
他問她:“你會讓我夢想成真嗎?”
她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發出的聲音就悉數被他吞了下去。
在異國的街邊,他緊抱著她不遺餘力地親吻,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好像是很多情緒突如其來的爆發,他根本等不及帶她去找酒店,在街邊的小旅館住了下來,房間裡面老式空調的聲音嗡嗡作響,他覆在她的身上,不斷地親吻,愛。撫。
她覺得整個人如同被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地被撩撥到至高點,明明空調的冷氣很涼,一切都像是發生在一個潮熱的蒸籠裡面,她的神思糾結在他在她身上作祟的唇舌上,聽見他暗啞而渾濁的聲音。
“不舒服就喊停。”
她早就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到了這一步,他還在想著她的感受。
她閉上眼,眼角泛起溼意。這是一個無聲的邀請,他攥緊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低頭親吻她嫣紅的唇,然後進入了。
這是一場漫長的,靈魂的廝磨和糾纏。
直到她哭出來,都沒有喊停,她心底翻湧著很多的情緒,全都淹沒在情。欲帶來的驚濤駭浪之中,整個人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木,什麼也抓不住。
而他的孤獨和無助就在她的身體中爆發出來,毀天滅地。
他從來沒有這樣渴望另外一個人,可擁抱著她的感覺是這麼絕望,明明身體已經親密無間,他卻不知道她的心在哪裡,他每一次都想更加深入,想要探究到她的靈魂深處,可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不懂她,這讓他覺得恐懼。
這一夜她被折騰的筋疲力盡,他好像是要不夠,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非要將她引領到極限,最後她嗚嗚咽咽地斷了片兒,迷濛中他卻還在做。
夜色中四下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