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注視著她的目光灼熱,她被看的有點兒奇怪,低下頭,想了想,“那你再睡一會兒吧,天還沒亮。”
他攥緊她的手,突然開口問:“你當時是想說什麼?”
她一愣,抬頭,“什麼?”
“在木屋,陸警官來的時候,你的話沒有說完。”
她表情有些僵硬,突然就縮著把手往回抽,“我……忘了,不是什麼要緊事兒。”
他不願意鬆手,可稍微一用力,渾身都痛,悶哼了一聲,嚇得她也不敢動了,有些心虛地別過臉,“你再睡一會兒吧。”
“不睡了。”
“受傷了要多休息。”
“睡著了難保你不會又跑掉。”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是小孩嗎……”
她看著他,看清他眼底的認真和堅持,話說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她知道那種眼神,那是沒有安全感,他是真的怕她走。
“我不走,你傷還沒好,我往哪裡去?”她語氣帶著輕哄。
“我的傷不好你就不會走是嗎?”
她點點頭。
“那我不治了,爭取永遠不要好。”
“……”
她猶豫了一下,看著他灼灼的目光,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很清楚他想聽到的是什麼,可是她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乖,睡覺吧,傷員不要熬夜。”
最後。她乾脆連哄小孩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心底裡微微有些惱,他覺得事已至此,沒理由再由著她性子胡鬧,他臉色陰沉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對付這種胡鬧的人,他也只能胡鬧了,於是他破釜沉舟道:“除非你上床來陪著我。”
她一怔,咬咬唇,心跳一下子快起來。
“別咬了,嘴都破了還咬。”他有些煩躁地說著,抬手去碰她的唇,恰好她剛聽了他的話鬆開唇,他的手指冷不防地就直接探進了她的嘴裡。
這真是……
太尷尬了。
手指被她含在嘴裡,溼溼熱熱的,指尖甚至還碰到了她的舌頭,兩個人對視幾秒,她慌張地往後躲了一下,耳根都開始發燙。
他收回手的時候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說實話他重傷在身,怎麼可能對她做什麼?可她這樣提防,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搓搓手指,想要甩掉那種觸感,可是好像黏附在指間甩都甩不掉。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設,回頭看他,發現他的表情不太對,臉色蒼白,額頭還在出汗,呼吸有些急促,她趕緊湊了過去,“怎麼了,哪裡疼?我叫醫生……”
她要去按呼叫鈴,被他一把拉住了,“不用。”
“可你不舒服啊。”她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我沒事。”
他明顯就是在逞強,臉色慘白的像是鬼一樣,卻還死死撐著,就是不讓她叫醫生。
“為什麼不叫醫生?或許可以給你打一些止痛藥……”
“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他喘息不勻地開口,有些氣急敗壞:“我現在,不想別人來!”
她的動作停住了。
隔了幾秒,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飄飄響起來:“我們還有時間的啊。”
他抬頭看她,“……有嗎?”
“有,”她扶著他,頓了頓,下定決心說出口:“我不走,不會趁著你睡著走,就算你的傷好了,我也不會走。”
她抬手按了呼叫鈴,他定定看著她,幾秒後,笑了。
……
一個月後,花城。
“蘇黎,你得去看看子諾,她又在哭了。”
遲辰夫苦著臉跑到廚房,有些抓狂:“為什麼她總在哭?”
蘇黎正在被秦殊數落洗菜不夠細緻,一臉鬱卒地看著手裡的青菜發愁。
不就是個青菜,難不成要用消毒液消毒嗎!
真是受不了潔癖!
秦殊聽見遲辰夫的話,轉身就往客廳去,“我去看看。”
薛舜正對著沙發上的遲子諾晃悠手裡的一個悠悠球,繞來繞去,小女孩尖銳的哭聲讓他好看的眉心緊皺,他覺得自己也快要哭了。
秦殊走過來抱起孩子來,手指在孩子眉心輕輕揉,小女孩突然就不哭了,呆呆看著他,頓了頓,居然還咯咯笑了一下。
他無比鄙夷地白了薛舜手中的悠悠球一眼,說:“你那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