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遲辰夫跟韓念笙住進了花城才買的房子。
門禁系統是指紋解鎖的,遲辰夫帶著韓念笙過去錄指紋,她的樣子仍然有些呆滯,他不得不抓著她的手,一遍一遍地按上去。
她靜靜地看著他捉著她的手,他的手指關節上有傷口,是今天白天砸審訊室的門弄的,還沒來得及處理,血結了痂。看著有些噁心。
她的唇動了動,“你受傷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驚喜地轉過臉來看她。
她終於肯好好跟他說話了,他心底被一種巨大的欣喜充盈著,攥著她的手,聽見自己的聲音是壓抑不住的興奮:“沒事,小傷。”
她沒再說話,視線只是徑直地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掌心還有之前那次救她的時候被絲茅草割了留下的疤痕。
見她又安靜下去,他有些失望,不過很快打起精神,帶她進入房間。
房子已經被幫傭打掃過,什麼都收拾妥當。他安頓她睡在臥室的床上,然後想起什麼來,問她:“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她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搖了搖頭。
“你一天沒吃飯了,多少要吃一些,我去給你煮粥吧。”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就去了廚房。
他先簡單地把自己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在冰箱裡找到幫傭買好的黑米紅棗還有枸杞,用電飯煲煲粥。
等待的空檔裡,他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點了一支菸。心裡那陣子難受和壓抑的勁兒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環視四周,看了看這個陌生的房子,這房子買的倉促而慌張,他就這麼把韓念笙給藏起來了。
而他,他即便想像縮頭烏龜一樣也藏在這裡卻不行,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宋子涵跟遲智宇那邊爆發只是時間的問題,還有剛剛從薛舜手裡接過來的公司……
他很累,很想好好睡一睡,可這世界這麼大,他找不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而不言不語的韓念笙,讓他覺得更累。更難過,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堅持著,把這個明明不愛他的女人留在身邊,可是他卻無法放棄。
他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韓念笙走出來了。
她身上就套了一件他的白襯衣,肥肥大大的,堪堪遮了腿根,一雙藕段兒一樣的白皙長腿上,他看到幾處刀傷,然後再往下是她光裸的雙腳踩在地板上。
他皺眉:“下床怎麼不穿鞋子?”
她站在餐廳門口,沒說話。
他嘆口氣。叼著煙走過去,一言不發地打橫抱起她,折回來,把她放在餐廳的椅子上,還沒來得起身,嘴裡一空,煙被她順手就給拿走了。
他抬頭一看,她把那煙放進自己嘴裡。
他一愣,看見被自己吸過的煙在她唇間,火星明滅,白色煙氣嫋嫋地從她唇間逸出。
他的喉結滾了一下,低頭扶了椅背靠近她,拿過那支菸,將自己的唇印上去,緊挨著她柔軟而冰涼的唇,緩慢地廝磨。
為什麼,明明吻著她,但卻這樣難過……
他睜開眼睛,對上她溼漉漉的,亮亮的眼眸。
她跟以前不一樣,她不害怕,也不抗拒,更不沉迷,準確地說。她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這具身體已經跟她沒有關係。
“在拘留所,你跟薛舜說了什麼?”
他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他從前覺得薛舜是愛她的,可後來他不確定了,他知道她跟薛舜之間肯定是有問題的,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問題,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更懷疑了,而現在,薛舜就這樣輕易地轉身離開,叫他不得不多想。
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如果薛舜真的主動離開了她,那他就有機會了,就算她一時無法接受他,沒有關係,他可以等,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守在她身邊,哪怕用一生的時間去等待。
她咋了眨眼,沒有回答,而視線又落在被他拿走的煙上面。
他看出她想抽菸,這簡直就是尼古丁中毒,他嘆了口氣,把煙遞給了她,轉身去廚房盛飯。
她喝粥的時候,他就在對面看著。整個房子裡面瀰漫很奇怪的氣氛,他們這種相處模式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她恢復,想要她變成以前的模樣,他知道那需要時間,他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著急。
不要逼她。
不要嚇到她。
她沒有什麼食慾,喝了一碗就不再動了,他又把她抱回了床上去,轉身想要去洗碗,被她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