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辰夫看他一眼,“我沒讓梁澤去殺她。”
steven一愣,回想了一下秦慕之前說的。
“可秦慕跟我說就是你讓梁澤去殺她的,而且當時看到人大出血了也沒手軟。我還想你那時候是不是被蘇?給氣瘋了,怎麼那麼失控……”
“我沒有,”遲辰夫接過水杯,“我只是當時沒時間自己去找蘇?,所以讓梁澤去找她,說給她一些教訓,然後帶她回來,而且……我並不知道她懷孕了,也沒想到路上會出事。”
steven坐下來理了理思緒,“難道是秦慕聽的版本有誤?”
“秦慕是聽誰說的?”
“陸警官說的啊。”
“那陸警官又是聽誰說的?”
“蘇?說的。”
“……”
遲辰夫跟steven對視著,過了大約一分鐘,steven起身。“我再去跟陸警官確認一下。”
“我跟你一起。”遲辰夫放下水杯要起身,扯著傷口狠狠痛起來,他扶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有血沫溢位來,steven按住他肩頭。
“你這樣,怎麼去?你不如等我訊息,我去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辰夫抽了紙巾摸了摸嘴角的血,抬頭看steven,語氣堅定,“我跟你一起。”
steven眼看攔也攔不住,忽然拍了一下腦門,“你不能出去,我們可以打電話啊,你等等,我給陸警官打電話好了。”
說罷,掏出開始撥號。
按了擴音。
那彩鈴大抵是遲辰夫聽過的最長的彩鈴,等陸仲顏接電話彷彿等了一個世紀之久。
“喂?”
那端,陸仲顏的嗓音慵懶。
遲辰夫灰白的唇有些哆嗦,居然說不出話來。
steven說:“陸警官,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兩年前的事情,是蘇?跟你說的吧?”
“對。”
“你跟梁澤確認過嗎?”
“梁澤謝絕探視,一直沒見過面,不過秦殊已經準備好起訴狀,過幾天直接在法庭上見就行了。問這個做什麼?”
steven小心地看了一眼遲辰夫慘白的臉色,繼續:“蘇?當時告訴你,是遲派梁澤去殺她的,對嗎?”
“對。”
“她憑什麼那麼確定是遲交梁澤這樣做的呢?”
“嗯……根據她的證詞,當時那些人抓她的時候,就已經說到了遲辰夫,後來在旅館裡面,她自己也透過電腦聽到過遲辰夫的聲音,還對話了,所以很明顯,是遲辰夫派梁澤去的。”
“遲沒有。”
那邊愣了一會兒,“……啊?”
“遲是讓梁澤去找她了,可並沒有讓梁澤殺她。”
那邊又沉?了許久,“可後來他們開車把蘇?帶到海邊的時候,梁澤跟遲辰夫不是還透過電話嗎?還問過遲辰夫怎麼處理蘇?的……”
steven側過臉看著遲辰夫。
“我沒有……”遲辰夫艱澀地出聲,“我只在影片斷了之後給梁澤打過一次電話,後來再打就沒人接了,一直到第二天……”
陸仲顏也聽出遲辰夫的聲音來,兩頭都不約而同地沉?許久。
遲辰夫攥緊了拳頭,下唇上被咬出深深的齒痕來,腦子一片空白。
“蘇?說,梁澤當時告訴過她,是你要殺她的,還有她的孩子……”
陸仲顏沒繼續說下去。
一陣強烈的心悸。遲辰夫按緊了胸口,又一陣更劇烈的咳嗽,胸口起伏不定,咳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steven手忙腳亂地按了呼叫鈴,跟陸仲顏說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傷口被繃裂了,醫生跟護士又折騰了大半天,到晚上才弄好了,給遲辰夫注射了嗎啡,這才算是結束了,steven被重新叫回病房的時候,看著遲辰夫也沒了話。
要說什麼呢。
到了這一步。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了,即使知道是個誤會,也只能嘆一句造化弄人。
遲辰夫臉色越發白,唇角揚起的笑慘淡,帶著苦澀。
“我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她,因為是我讓梁澤去找她。”
steven走過去,坐在旁邊,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steven……”他頓了頓,“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據說住在秦慕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