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半個月。
在一樓浴室洗漱完,遲辰夫上樓到臥室裡面,韓念笙居然還在睡。
她睡著的時候,眉心微皺,裸露在被子上面的鎖骨和脖子上都有曖昧的紅印,黑色長髮海藻一樣地披散在肩頭。
昨夜又是半宿的折騰,到最後她嗚嗚咽咽地哭著鬧著不要了,他才放過她。
他知道這幾天她確實是被他折騰的很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抱著她的感覺已經不比從前的充實,他心底永遠瀰漫著荒蕪,卻停不下來,更重要的是……
他知道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深吸口氣,坐在床邊,彎身下去親吻她的臉頰。
她被他鬧醒了,睡眼惺忪地揉了一下眼睛,含混不清地問了句:“你要出去?”
他“嗯”了一聲。
“……不是週末麼……唔……”
她沙啞的嗓音睡意未散,他的唇堵上來。
很快,是舌頭。
她迷迷糊糊地回應,神思緩慢地恢復過來,直到感覺有些窒息,推了他胸膛一把。
他才放過她的唇,笑笑地在她眉心又親了一下才起身,拿起旁邊的領帶,想了想,遞給她,“你來給我係。”
她抿唇,愣了幾秒,才起身用被子裹著自己的身體,然後給他系領帶。
她唇角帶一絲笑意,心情似乎還不錯,他深邃的眸子就緊鎖在她的臉上,待她系完了,在她頭髮上摸摸,“今天是公司有事要加班,吃飯不要等我了。”
“嗯,”她乖巧地應了一聲,想起什麼,又說:“我電腦好像出了些問題,等下我可以用你的電腦麼?”
他聞言,套外套的動作停了一下,幾秒後,回頭笑了笑。
“當然可以。”
“有密碼麼?”
他深深看她一眼,“蘇黎兩個字,打拼音,大寫。”
她怔住了。
他淡淡勾唇,“要是你吃醋可以改成你名字。”
她咬了咬唇,表情有些複雜,最終別過臉,“我才不會跟個死人吃醋呢。”
他沒再說話,穿好衣服收拾好之後就出門了。
……
和梁澤的探視是有時間限制的。而且在探視間,隔了有機玻璃,雙方只能用傳聲話筒說話。
遲辰夫坐在玻璃這邊等了許久,那邊,梁澤被人押著過來了,手腕上還是冰冷的手銬,不見光的房間裡,金屬泛著冰冷的白光。
遲辰夫心底有些感慨。
該說什麼呢,他的朋友不多,可他曾經確實把梁澤當成了其中的一個,可如今……
想到梁澤對蘇黎做過的事情,他的臉繃緊了。
梁澤在那邊拿起話筒來。
“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會是你,怎麼。你來確認我死沒死?”
遲辰夫拿著話筒,面無表情,“下毒的人不是我指派的。”
梁澤笑,“有意思,一般犯事兒的人也沒幾個會說是自己乾的。”
遲辰夫說:“你不信也罷,確實不是我。”
梁澤仔細地看著他神色,過了幾秒,眼底帶上一抹陰戾。
“就算下毒跟你沒關係,可我進來也是你害的!”
遲辰夫停了一下,“你現在知道牢獄苦,當初何必還要為難蘇黎?”
梁澤一愣。
繼而瞪大了雙眼。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知道不久。”
“那你應該知道她是來報復的,我就是個例子,你的下場也不會比我好多少。”說罷。梁澤詭異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