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說著,臉貼著阿笙的背,失聲痛哭起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有什麼辦法?你來之前,我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只有肖恩出面,你父親才能輕判,50年以上,50年以上……”沈雅一連重複了兩遍,聲音一遍比一遍重,到最後痛聲道:“你忍心嗎?”
阿笙腰被沈雅箍住,她只覺得彷彿要斷了一樣,眼前頭暈眼花,她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嗓子卻發不出聲音來。於是所有的憤恨全都轉化成了惱怒,鋒利的指甲嵌進沈雅的手背上,沈雅悶哼一聲,卻執拗不肯鬆開。
在沈雅身上,傷口有多處,都是阿笙每次趁她送飯或離開時,試圖逃跑,兩人起了爭執撕扯,縱使阿笙在最憤怒的情況下依然不忍對沈雅做出過激行為。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來美國之前有一段時間裡,縱使一整天什麼也不做,偶爾也會覺得渾身無力,嗜睡,很容易就感到疲乏。
她的力氣就算沒有沈雅大,應該也差不多,但被關之後才發現力氣究竟有多微弱,撕扯一會兒就會覺得累。
如今喘不過氣的感覺又來了,也許是接連兩日沒有好好吃飯,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哇”的一聲,竟吐了出來。
胃裡本沒有東西,她這麼一吐,沈雅也慌了,也沒來得及扶她去洗手間,任由她在臥室裡吐得天昏地暗。
眼見她吐得這麼厲害,沈雅鎖了門,慌不擇跌的找醫生去了。
燈光明亮的室內,照著地上方才嘔吐出口的穢物,阿笙搖晃著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門口,搖了搖門,隨後拿起一把椅子,使勁的砸向房門。
“砰”的一聲響,門紋風不動,椅子卻反彈過來,砸到了阿笙的腿。
鑽心的疼,輕飄飄的身子退後幾步,從什麼時候起,她竟成了犯人?
……
沈雅回來時,醫生見滿室狼藉,也沒多想,沈雅在請醫生來的路上,就曾對他說過,她女兒受了刺激,在家靜養。
是一位中國老中醫,沈雅以前看病一般都會找他,所以這次才會請他出面看診。
阿笙根本就沒有讓他近身側,她手裡拿著摔碎的碗片,就那麼橫在脖頸邊,她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了,她沒病,也不允許任何人給她看病。
沈雅擔心她做傻事,連忙和醫生出去了。
待房門關閉,手中的碗片終於落地,她渾身沒力氣的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