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惋嘆。
米藍曾經有一頭瀑布般的黑亮的長髮,配上她同樣明媚動人的眼眸,象牙白色的面板和精緻秀氣的五官,給人感覺清純恬淡、踏實誠懇。
而如今,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似乎就是從她的長髮被削薄剪短開始,她整個人都彷彿因此而缺失了什麼。
換句話說,從她身上被剝離的,不僅僅是那一頭飄逸的長髮。
儘管她還是會和段子矜嬉戲玩鬧,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奇準無比,她總覺得在米藍與往常無異的外表之下,多了一層被鋒銳的尖刀雕刻出來的涼薄和寡淡,那幾分寒意甚至透進了她的血脈和骨髓,讓段子矜覺得很陌生。
她眉心動了動,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啟了手機的通話記錄。
果不其然,除了昨晚剛拿到手機便試著給江臨撥出的那個電話之外,通話記錄裡空空如也。
段子矜的眸光深了深,眼底的色澤像深秋的最後一片落葉,是沉靜而邃然的褐色。
她握緊了手機,到底還是先給經紀公司打了個電話,公司說錢已經到賬了,也派人去把Dylan從看守所接了回來,但他說有些事要和公司商量,所以晚些再回家。
有事商量?段子矜皺了下眉,剛要詢問,電話那頭卻突然換了個人,嗓音低低啞啞的,語氣卻很溫和,“悠悠,你放心,我沒事了。其他的在電話裡說不清楚,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說,嗯?”
段子矜的眼皮無端跳了下,她頓了頓,“知道了,你早點回來。”
掛了電話,她獨自回臥室開啟了膝上型電腦,電腦上的Skype軟體開機自動登入,她想了想,將狀態改成了“手機丟了,新號碼是XXX”便開啟網頁刷起了微博,沒了幾秒,卻突然跳進來一條提示訊息。
段子矜開啟了聊天視窗,不禁有些詫異,看到對方的備註姓名,不禁有些詫異。
是唐季遲。
“手機丟了?”
段子矜發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過去,“被偷了。”
對面沉默了片刻,“阿青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解決了。”段子矜有些奇怪,又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對面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段子矜利用他回訊息的功夫切回了網頁視窗,眉頭忽然緊擰了起來。
微博上鋪天蓋地全都是Dylan違約,即將和經紀公司打官司的訊息,不少八卦微博還放出了阿青和姚貝兒合作的那支廣告,並且了姚貝兒本人。
她順著點進了姚貝兒的個人主頁,卻發現她不僅讚了那條微博,還轉載到了自己的主頁裡,下方的評論中,她的粉絲和阿青的粉絲掐成一團。
但這都不是段子矜最關心的,她眯著眼睛,盯著姚貝兒轉發微博時帶的那句評述——“德才雙馨才算合格的藝人,遵紀守法更是基本素養,為舉報者點贊,希望藍月影視永遠不會捲入這樣的官司裡。”
為舉報者點贊?
段子矜翻閱了所有的新聞和小道訊息也沒見到誰提過阿青違約的事情是被舉報的。
她怎麼就知道是被舉報的呢?
段子矜面無表情地切回聊天視窗,唐季遲雖然沒說什麼,卻給她截了這條微博的圖片發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嘆了口氣,唐季遲問她:“五千萬的違約金,怎麼解決的?”
段子矜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不知該如何敲下回答,對方的文字又躍入眼簾,“江臨?”
這次她飛速回了個“嗯”,那邊回道:“是不是別人不告訴我、我自己沒看到這些訊息、沒有來問你,你永遠都想不起來找我幫忙?”
段子矜微微一怔,手指長久地按在空格上,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她發了句“我只是不想麻煩你”過去,那邊卻再無聲息了。
九千公里外的鬱城,正是深夜十二點,身穿休閒鬆垮的居家服式的男人拿起桌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埃克斯集團和藍月影視的所有合作從今日起中止調整,已經啟動的專案立刻停工,決定簽約的專案全部取消,包括廣告代言在內,只要是藍月旗下的藝人的廣告位,三天之內撤掉換新。聯絡雲城的白總,告訴他,我要他手裡的藝人全權接手埃克斯往後的所有代言。”
白家涉足娛樂圈已久,只是地位遠不如隻手遮天的傅家,畢竟白家生意的重頭,從來不在娛樂圈裡。
唐季遲雖然不知道藍月影視是誰名下的產業,也不知道那個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叫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