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異常鄭重地念道:“奉神明的旨意,與Nancy小姐分為一組的,是Willebrand家的Lennard少爺。”
段子矜抬眸看著男人忽然僵硬的表情,出聲道:“江臨,他剛才唸的是你家的名字!是你弟弟嗎?那個Lenn……”
她說了一半,話音突然頓在了嗓子裡——Lennard?
那不就是……Lenn!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朝這邊看來。
江臨的臉色愈發陰鶩冷漠,眸光如利劍,劈向大管家的臉,其中那幾分洞若觀火的敏銳讓大管家不禁下意識地低頭避開。
Nancy站在大管家身邊,幾步上前迎著江臨犀利而寒冷的目光,卻依舊從容地微笑著。
她穿著休閒服,優雅地行了一禮,在眾人的讚歎和欽慕中柔聲道:“Lennard少爺,很榮幸在神的旨意下,和你成為一組。”
從始至終,她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看段子矜一眼,彷彿他身邊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入眼,無論是誰,她也不在意。那種渾然天成的、矜貴的驕傲,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段子矜的心好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血管都在往外滴血。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和Nancy,等著他們一起走到分好組的隊伍那邊。
江臨神的旨意嗎?這算什麼?
來來往往的打量讓她無地自容,尤其是來自江老爺子和江臨父親那一邊的凝視,和藹慈祥中帶著攝人心魄的警告,她稍稍對上就讀懂了那份警告。
警告她不要在這麼重要而盛大的節日上胡鬧,讓Willebrand家出醜。
段子矜想抓住江臨的五指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半晌,默默地握成拳,收了回來。
男人卻反手扣上她的手腕,眉目生寒,口吻淡漠卻認真,“這籤不作數。”
江姍、江南等等聽得懂他說話的人聞言皆是一怔,江逢時直接便出聲警告:“江臨,你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
江臨懶懶地抬眼看過去,“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也敢用這種見不得人的伎倆,子爵大人的修養……真是越來越低了。”
他的話慢條斯理,卻像刀子一般鋒利。
江逢時聽了他的話,臉色登時就是一變,段子矜很快捕捉到了他轉瞬即逝的不自然,聯想起江臨的話便不難理解了——見不得人的伎倆,難道有人在抽籤的時候做了手腳?
段子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