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她數了半天也就只有這兩個人。
其實她朋友很少。
少得可憐。
男人的心忽然不可抑制地疼了疼。
她從小在鬱城長大,卻比他這個後來鬱城的人朋友還少。
他有三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而她有什麼呢?她什麼都沒有。
段子矜很少把自己的心裡話分享給其他人聽,更不怎麼會和旁人交朋友,不知她會不會偶爾覺得孤獨,還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段子矜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只看到他愈發深沉的眸光,突然掰開了第三根手指,彎著唇角,細軟的月眉輕輕挑起一絲徵詢似的弧度,“念慈也算我的吧?不然我帶來的人太少了,不夠氣派……”
男人看了她幾秒,突然想說,不辦什麼家宴了,直接籌備婚禮吧。
他想給她一場盛世婚禮,請來許許多多的人,熱鬧而高調地讓所有人都知道,從今以後,她有他了,不會再一個人了。
話音頓在喉嚨裡,最終化為沉沉的一聲:“嗯,算你的。”
段子矜歪著頭靠在他懷裡,瞧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忽聽他低低地問:“你不是認識顧千秋麼,請不請?”
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你怎麼知道的?”
江臨把玩著她的髮絲,沒有搭話,神色淡然如寒山靜水,卻莫名有種所有事情盡在他掌控之中的、運籌帷幄的感覺。
段子矜想想也懂了,當然是邵玉城說的,不過,她的眼珠微微轉了轉,“他今天告訴你的?”
男人瞧著她活色生香的眉眼,薄冷的唇角掀起淺淺的弧度,“嗯。”
看來她猜到了。
邵玉城這時候把她認識顧千秋的訊息告訴江臨,無非就是想借著這場家宴的噱頭,見一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哪那麼容易讓他稱心如意?段子矜靠回江臨懷裡,懶懶道:“我要是不請呢?”
她可沒忘記當初是誰害的千秋身敗名裂,從鬱城名門淑媛的典範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邵玉城還有臉見她?
男人攬著她的腰,面容俊朗而沉靜,不帶起伏,亦沒有波瀾,“那就不請。”
段子矜瞄了他一眼,見他真的不怎麼在意的樣子,連眼底都是從容不迫的淡漠,不禁有些疑惑,“邵玉城告訴你這些,不就是為了讓你來勸我?”他這個當大哥的倒好,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就再沒下文了。雖說這麼件小事不至於讓他殫精竭慮,但是這個態度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男人卻面無表情,“他自己願意死守在這個圈子裡不邁出去,就算我把顧千秋捆到他床上都沒用。”
段子矜聽著他的話,不由得佩服起男人的洞若觀火和一針見血來。
邵玉城和顧千秋之間的確就是如此,若是邵玉城想清楚了,下定決心追到顧千秋身邊去,死皮賴臉也好,威逼利誘也罷,方法多得是,總有一款適合他。以段子矜的切身經歷而言,她不認為一個女人能拒絕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輩子,再狠心的女人都做不到。
說到底,邵玉城在猶豫什麼呢?
車廂裡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就在段子矜以為他不打算再提這件事時,男人的嗓音卻淡淡從她頭頂上方傳來,“給她寄張請柬吧。”
段子矜笑了出來,就知道這男人不會的看著他兄弟痛苦而置身事外。
可轉念一想,難道她就該看著她姐妹難受?
段子矜正了正神色,“好啊,我請,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她要是不想來,我可不會幫著勸。”
“她會來。”男人闔著眼簾,不溫不火地說道。
“你這麼肯定?”
男人沒出聲,可那副氣定神閒的淡然分明就是有了十成把握。
唔,雖然很帥,不過段子矜偶爾還是挺討厭他永遠都這麼老神在在、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讓她很有挫敗感。
她瞪了他幾秒,突然像兔子似的躥過去咬了他的下巴一下,“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男人吃痛,睜開眼睛,幽深烏黑的眼底裡滿是暗湧的情緒,捉住作了惡就想跑的女人,壓在柔軟的座椅上重重吻住,指腹滑過她的臉頰,低低啞啞地說:“這些賬我都記著,你遲早要還,嗯?”
她紅著臉推他,小聲道:“周亦程還在呢。”
握著方向盤的周亦程手一抖,僵硬地乾笑,呵呵,總算有人想起他還在了。
…本章完結…
☆、第256章 她不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