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卻也放不開。
江臨不知道他對段子矜的衝動何時才會消失,他甚至不能確定,這種衝動會不會有一天凌駕在理智之上,讓他完完全全的陷入瘋狂。
也許真的會有那樣一天……
很多次在面對段子矜時,他就已經隱隱預見到了。
那種失控,彷彿全身血液逆流一般,在那種時候他還怎麼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若能,早便捨棄她了。
怎麼會在病房中答應不再碰她,卻又在校慶典禮上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她帶走?
怎麼會在包廂外聽著她劃清界限的那番話,第二天便不假思索地,把他苦心經營數年的地下王國推到風口浪尖上?
怎麼會在酒店裡,最後一次狠心決定放她離開?
當他睜開眼,看到她端著早餐站在床前巧笑倩兮的一幕……
江臨清楚地記得,那個剎那,他的眼底突然有了水光。
整顆心,快要被失而復得的狂喜碾碎了。又疼痛,又欣喜,兩種極端的情緒在身體裡碰撞。
他這才發覺,即使他放話讓她走、即使後來房間裡真的空無一人、即使所有的真相假象都告訴他,她已經走了……
他竟然還會一動不動地等在原地,等她回頭。
接連三次試圖割捨,卻皆以落敗收場過後,他便告訴自己——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不會再給她離開的機會。
*
江邊涼風習習,劇組的工作人員紛紛開始收拾器材準備清場。最後一天的戲拍完了,以這種出人意料的方式拍完了。亦或者,可以成為一個新的開始——傅總下了命令,整部電影當掉重拍。
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怎麼就惹上姚貝兒這麼大個人物呢?還有那個米藍,三線小演員也敢跑到傅總面前叫板,這不是花樣作死嗎?
所有人都是一肚子怨氣,敢怒不敢言……
傅言雙手插兜,站在江邊地勢較高的草甸上,手工皮鞋陷在柔軟的草坪裡。
一陣風吹過,他額前的碎髮被吹得飛揚,整個人卻好像靜止的雕像,淡美得入人心脾。
黑白分明的眸子沒什麼波動地落在不遠處正在拆卸的攝影棚上,一個身材不算高挑卻很纖細的女孩正在幫忙收拾。
秘書不言不語地站在自家老闆身邊,看著他就這樣面無表情盯著那個方向瞧了將近十分鐘。
終於,他還是咳嗽了一聲:“傅總,既然劇組沒什麼事了,不然您先回去吧?今天這日子……也不好讓老爺子等到太晚。”
傅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