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表現得再從容得體、優雅淡然,他還是能一眼洞悉到那份平靜背後的挑釁。
江臨收緊了摟在女人腰上的手臂,嘴角的笑意愈發冷峭,下頷的線條隱隱顯出幾分非同尋常的倨傲來,隨著兩瓣薄唇輕輕相撞,冷淡得沒有溫度的嗓音就這麼流入空氣裡:“既然唐總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推辭了。”
“江教授千萬不要推辭。”唐季遲亦是迎上他犀利的逼視,言語鏗鏘有力,毫不退讓,“十天前在 Day。off 門前,是唐某技不如人,這一次……我們槍桿底下見真章。”
“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在空氣中猛地碰出了火花。
這凌厲的交鋒讓段子矜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她掙開了江臨的懷抱,看了眼唐季遲,又轉頭來瞪著身後的男人,“江臨,唐季遲現在行動不便,你就算贏了他也是勝之不武。”
江臨的目光從唐季遲那處收回,落在女人瓷白精緻的面容上,認清了她表情裡的控訴和指責,他收回了要去抱她的手,站在原地,一字一字地問:“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的視線緊緊攫著段子矜,彷彿要扼斷她的脖子,讓她在一瞬間呼吸困難。
江南和江姍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雖然不知道江臨的身體糟糕到了何種地步,可那天他在思過塔裡挨的幾百個板子,他們卻是清楚的。
Nancy忽然上前一步,眸光流連過段子矜複雜的神情,抬頭對身側的男人道:“Lenn,你背上傷得這麼重,狩獵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段子矜猛然一震,不解地望向江臨。
背上的傷?什麼時候傷的?
Nancy故意用英文講出這句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而她此時正站在段子矜方才的位置,彷彿……是種無形的取代。
段子矜迅速掃視了一遍在場眾人,除了唐季遲與她同樣不明所以之外,沒有一個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們好像都知道江臨受傷的事,卻獨獨瞞著她。
油然而生的不僅是擔憂,還有巨大的恐慌,和微不可察的迷惘——她該是他最親近的人,為什麼他的境況,她總是最後一個知道?
從進了江家門開始,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深刻。他們有同樣的語言,同樣的文化背景,甚至同樣的童年經歷,那都是她不曾參與的,他的人生。
段子矜走回他身邊,每一步都像墜了千斤重,她伸出手,想去拉男人的襯衫衣袖,卻被他冷冷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