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更不懂的是,這封遺囑……究竟為什麼會存在。
母親好端端的,寫什麼遺囑?
這簡直就像一場提前策劃好的“意外”。
於是他用這筆錢,註冊了一家名叫“藍月”的影視公司,借用傅家在娛樂圈裡的人脈,將它慢慢發展壯大。
江臨母子離開數月後,他的公司遭遇重大危機。
沒過多久,那個叫江臨的男人,又一次出現在了他面前,以他過人的智慧和遠見,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過後,他卻沒再離開,一直留在了鬱城。
……
暖風開得很足的辦公室裡,男人坐在電腦椅上,頭稍稍向前一磕,立刻驚醒過來。
原來是場夢。
他捏著眉心,清冷的鳳眸裡閃過陰沉複雜的情緒。
怎麼又夢見九年前的事情了?
“傅總。”辦公室外面,秘書敲了敲門。
“進。”淡淡的聲音響起。
秘書推門而入,“江總的收購協議已經傳真到了,您看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就給王董送去了。”
傅言接過來,草草掃了兩眼,便合上資料夾,“沒問題。”
秘書看著那份協議,不解道:“江總為什麼突然要收購王董的股份?”
王董是藍月集團的第三大股東,手裡握有17%的股份,在集團雖不能說是呼風喚雨,至少也是舉足輕重的。
傅言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牆壁上的掛鐘,秒針細微的走動倒映在他檀黑的眼眸中,卻撥不動他結了冰似的眸光,“他願意給他的女人花錢,我管那麼多做什麼?”
秘書輕輕地笑:“這麼大手筆,看來江總和姚小姐好事將近了。”
傅言置若罔聞,兀自玩著手中的鋼筆,筆帽被他拔下來,又插回去。
“今天晚上的宴會廳佈置好了沒?”
“回傅總,都已經按照最高規格裝飾完成了。”
“請柬呢?”
“各界名流和大新聞社的記者也都允諾晚上會到場。”秘書翻著日程本,“這次還是讓茂添替您出席嗎?”
茂添是傅言的生活助理,也是藍月影視對外公佈的最高執行總裁兼董事長。
“嗯,把我的那份請柬寄到傅宅。”
秘書點頭應道:“是,傅總。一份請柬寄到傅宅。”
“兩份。”傅言用鋼筆戳了戳桌面,更正道。
“兩份?”秘書有點懵,“那,那……另一份請柬的臺頭怎麼寫?”
“米小姐。”
米小姐?女的?
秘書更懵了。
在傅總身邊工作有些年頭了,她從來沒見過他身邊一米之內出現過任何女性生物,所以一直就覺得,傅總簡直是娛樂圈這汪渾水裡難得一見的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啊。
……這米小姐,什麼來路?
*
希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裡,穿著黑衣的男人正搖動著手柄,慢慢將咖啡豆碾成粉。
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赤著腳從臥室裡走出來,渾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能抵這間套房半個月的租金。她循著咖啡香走到客廳,睜著淺碧色的眼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了一下,用流利的德語吩咐道:“四九,我來磨咖啡,你下樓去幫我買點東西。”
“是,小姐。”男人低頭應下。
四九出門時,年紀稍長的男人正從外面回來,他鷹鼻星目,寬額方頷,五官是西方人特有的立體深邃。
見到他,四九俯身問好,“先生。”
江逢禮睨著他,表情很淡,“去哪?”
“小姐吩咐我去買一盒紅茶。”
“紅茶?”江逢禮淺色的眉毛微微一挑。
放眼整個江家,對紅茶情有獨鍾的人,只有兩個。
一是那女人,二就是她的兒子。
江逢禮想了想,“是大少爺要過來了?”
江姍踩著蓮步走到門廳,笑著催促道:“爸,你再問下去,客人來了就沒茶喝了。”
“去吧。”江逢禮杵著紳士棍走進套房,沒再看四九。
他脫掉了黑色的風衣,妥帖地掛在衣架上,又摘掉禮貌和襯衫上的蝴蝶結,這才轉身對候在咖啡機旁邊的女孩說:“還是我們阿姍有本事,老爺子召了他八年,也沒能讓他進一趟家門,早知道……我幾年前就該帶你來了。”
“幾年前你帶我來也沒用,爸。”江姍歪著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