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覺,頭無力的垂了下去。
江臨一驚,心裡猶如被誰狠狠捅了一刀,不自覺就重重擎上了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段子矜!”
小護士也慌了,看了兩眼卻又放心安慰道:“先生,以段小姐的身體情況,昏迷是正常的,您……”
正常?再正常的傷放在段子矜身上那也是要了親命的嚴重,虞宋怕她再胡言亂語下去惹先生更不高興,急急打斷:“趕快把院裡最權威的醫生請過來候診。”
最權威的醫生?護士一愣,“可是院長已經下班了,段小姐休息一下,可能明天早晨就醒了。”
江臨眯著雙眼,除了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沒有耐心等到明天早晨,如果半個小時之內醫生還不來上班,那你們全院上下從明天開始就都不用上班了。”
如此狂妄囂張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就帶著讓人信服的威懾力。
護士拔腿就往外跑去,“我馬上去通知院長。”
“虞宋,十分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查清楚。”江臨話音不大,聽起來尚為平靜,但每個字都咬得極其深切。
虞宋哪裡還用得了十分鐘,趕緊把知道的全說了:“先生,段小姐是去藍月影視修裝置的,結果臨時被人請去當了替身演員。”
江臨重重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段子矜佈滿傷口的身體。
半晌,久違的理智從九霄雲外緩緩歸入腦海。
是了,替身演員。他來這間病房,就是來見貝兒的替身演員的。
想起他離開貝兒的病房前Nancy說話的神態,他一眼便看穿她有事隱瞞。並且警方說全劇組的認證口供一致,都說戲服曾被替身和貝兒兩個人穿過,Nancy卻咬死了不告訴他替身的事……
黑眸一凜。
看來,這個Nancy是不能留了。
只是不清楚,這件事裡,貝兒又參與了多少?
江臨看向虞宋,“是貝兒拉她來做替身的?”
虞宋搖頭,“是導演說段小姐和貝兒小姐相像,拜託她來做替身演員的。”
江臨抱著段子矜的手臂微微收緊,明知她聽不見,卻還是低聲慍怒道:“傻女人,你答應他們這種事做什麼!”
虞宋猶豫了片刻,嘆息道:“先生,如果段小姐不答應,被凍傷的就該是……”
貝兒小姐了。
聽先生這口氣,好像凍傷的是姚貝兒他反倒可以接受。
江臨的眼角微微緊了緊,抬眼掃向虞宋,神情裡藏著一抹不顯山露水的冷。
“先生,是我失言了。”虞宋低頭道歉。
他早該明白,先生的事最容不得別人置喙,更何況剛才那句話……觸了先生的禁忌。
他怎麼能拿貝兒小姐和段小姐做比較呢,這是一道先生自己都解不出的難題。
虞宋沉默了許久,又想起一事,“先生,貝兒小姐是怎麼落水的?”
不是有替身演員嗎?
江臨揉了揉眉心,眼底亦是顯出兩分疲倦來,“她說是下水拍戲,不過從我的角度看……是被傅言手底下一個女演員推下水的。”
話音才落,門口風塵僕僕的院長就趕了過來,把西裝脫下來扔給護士,穿上白大褂,身上還攜著幾絲料峭的春寒。
見是江臨,院長不耐的神色趕忙一收,“江教授!”
他可沒忘記前幾次這位江教授身邊的人受傷,每次那陣仗大得都像要拆了他家醫院。傅總、商總、邵公子、陸局長,省裡能撐起半邊天的人全都趕來了……
院長搓了搓手,笑得和善,“這小護士新來的,有眼不識泰山,江教授別見怪。您……喝茶還是喝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江臨絲毫不買賬,“我叫你不是來聊天的。”
院長吃了個閉門羹,但也明白眼前這尊大佛他惹不起,便吩咐護士道:“馬上安排血管造影和磁共振檢查,我隨後就到。”
*
段子矜再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她睜開眼,在枕頭上側了側腦袋,頭髮摩擦著雪白的枕套,發出了一點輕不可聞的聲響。
病房裡空無一人,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雖然她沒搞出什麼大動靜,門外的男人還是第一時間推門而入。
隨著身上感官的復甦,段子矜覺得自己的記憶也與落水前慢慢接軌了。
她漠漠看著眼前高大而俊朗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一句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