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深沉英俊的眉眼,忽然如鯁在喉,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們這樣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世間最為親密的關係,卻疏離得好像兩個多年未見的朋友。
明明他心裡在意得要死,卻不敢說出來讓她知道。
明明在她選擇留下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應該跨過那些曾經,卻怎麼也邁不出那一步。
喬教授說是她不夠努力,穆念慈說問題在她身上,但段子矜真的不知道她該朝哪個方向努力才能解決她身上這些問題。
今天被她撞破這件事,段子矜心裡不是全無感覺的,任誰發現自己被一個人從頭到腳毫無*地監視著,都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容忍了對方的行為。尤其對段子矜來說,這意味著她和穆念慈先前說過的那些話,那些關於她愛不愛他的話,早就落在他的耳中了。
怪不得他從來不問她愛不愛他,最近一段時間連伸手觸碰她的次數都越來越少。
她很努力,努力想在男人發現她的心病如此嚴重之前解開這個結,所以她配合他偶爾一次的親暱,甚至有時候主動挑起話題和他聊天,主動忍著心裡的不適應上去挽著他的手臂,希望給他一種她的情況在變好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壓力不要太大。
可笑的是,這種粉飾太平的假裝,男人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讓段子矜覺得她簡直像個自導自演、自說自話的小丑。
她的指甲緊緊扣入掌心,刺痛著面板,痛感傳到大腦皮層。
段子矜安靜了好長時間,才抬眸看了江臨一眼,儘量心平氣和道:“你能不能別再做這些事了?”
男人抿著唇沒說話。
他的沉默,包括他忽然之間就繃緊的身體在無形中就表達了他的態度。
一種無聲的抵抗。
段子矜還是那副心平氣和的模樣,“你就這麼依賴這些手段,勝過相信我?”
男人偏過頭去沒再看她,卻明白,她已經看透了他這種做法的最真實的理由。
不是他想她,而是因為他擔心,擔心她不知什麼時候就又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了。
失去她的痛苦,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嘗試。
她的確已經答應跟他和好,先前和穆念慈聊天時甚至表達過自己對復婚的事都沒有意見。
可他為什麼還是這樣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