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護士看向散落在地上被吐出來的溼藥片,嘟囔一句:“藥還沒……”
蕭默越過男護士身邊,從他兜裡拿走遙控器,放開鎖鏈,咯吱咯吱解放男孩行動力的鐵鏈聲令男護士瞬間閉嘴,廢話不說三步並兩步跑出倉庫,還順手關上鐵門!
蕭默渾身脫力地靠在鐵門上,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腕,遞給女研究員,示意她兜裡準備好的注射劑。
“給我打血清。”
男護士有手套防護,雖然被咬得挺疼卻沒有傷口,還記掛著男孩沒吃藥的事。蕭默不耐煩地抬抬眼皮,對兩名研究員道:“以後把食用藥片換成注射形式。”
安明正在糾結組長捱打的事,被蕭默理所當然的語氣氣著,“你當戰地是你家開的啊,說換就換,說得倒容易……”
安明是季薄陽的崇拜者,對年紀輕輕就才學出眾的組長奉若神明,想起蕭默這個罪魁禍首,言語間就有些輕視不喜,“何必自降身份拜託我們,你有能力可以自己換吧,呵……不過憑你護理學的補考成績,估計也有心無力吧。”
蕭默的負責言論出來,網上就把他從小到大的成績扒個乾淨——這是嘲諷蕭默學渣。
“不換也可以。”
蕭默收回打完血清的胳膊,用棉籤壓住針孔,頗為無所謂道:“以後喂藥的事我可不管,你們自己操心。”
“你——”不是要負責嗎?!
安明的怒氣未出,蕭默抬起眼皮斜睨了青年一眼,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啊,來戰地都這麼久了,我還以為大家早都認清我的本性……指望習慣空口說白話的人講話負責,除非腦子壞掉了吧?”
“該死!難道你在網上說的話只是暫時愚弄網民等風頭過去!!”
“愚弄?學渣哪有本事愚弄人,別人不愚弄我就不錯了。”蕭默自我嘲弄完,舉了舉受傷的手,笑眯眯道:“啊,我這算是工傷呢……賠償就不要了,可以立刻申請休假吧?”
蕭默揮揮手,在安明的氣急敗壞中告別三人,慢吞吞挪動胖體離開。
女研究員追了上去,好聲好氣道,“所長說已經把組長交給你照顧了,你不能放下不管……再說我們改良藥品也需要時間,還是請你先把今天的藥餵了可以麼?”
女研究員語氣和藹,蕭默想起她一進門就關心他的傷勢,頓住腳步,“好吧。”
蕭默說得是氣話,有了臺階就順理成章地跟著下來。自見了那個男護士的行為他也不是很放心別人照顧季薄陽。
蕭默回到倉庫,開啟倉庫門時順手把壓著針孔的棉籤扔到“安明垃圾桶”的衣領裡,把安明的怒叫關在門外。
恢復冷靜的男孩蹲在牆角靜靜砸腳銬。
蕭默在詭異的伴奏中走到醫療車邊,重新配好藥,站在男孩三步遠的警戒線外,思索了一會兒。回想剛才顧及男孩所做的蠢事大胖子就微微汗顏,他稍微讓聰明理智上線,想到辦法。
蕭默猛然彎腰趨前重重拍擊男孩後背,男孩驚得仰頭張嘴,蕭默趁機把藥勺塞進男孩嘴裡,嘩啦一下把藥倒進去堵住男孩未出口的怒叫。
措不及防的男孩嗆得直咳,趕忙閉嘴,過大的力道竟然生生把塑膠藥勺咬斷!
蕭默驚住!趕緊扒開男孩的嘴,緊張地直接把手指伸進男孩口腔裡去掏斷掉的勺子……生怕男孩跟著藥片一起嚥下去。
男孩毫不留情地第三次咬住蕭默,然後很快意識到,“咬”的方法似乎對這個胖子無效。男孩鼻翼聳動,開始熟悉胖子的氣息……
——
季威打電話給所長愛麗,詢問完季薄陽的病情順便問了蕭默,聽到他第一天上任就惹出事,還被季薄陽連咬三次的慘狀。
愛麗說,“……蕭默把帶他的男護士和研究員安明都得罪了,不過當值的保安似乎挺喜歡他,還讓他進監控室休息。”
“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愛麗嘟囔著,把倉庫的一段監控影片發給季威,裡面正是季薄陽咬人的幾段影片。
一般情況下,所長和季威都沒時間關心監控,只要沒出事,保安兵也不會小題大做地把病患和護士的小打小鬧稟告上去,這是季威第一次觀看護士照料季薄陽的情況。
影片中最先入眼的是男護士捶打季薄陽下巴的鏡頭,季威雖然能理解男護士的行為,但心裡不免不痛快。接下來蕭默連續被咬三次卻毫不抵抗的行為形成鮮明對比,季威陷入沉思。
雖然看上去蕭默似乎和季薄陽性格不合,多次摩擦,但論負責用心的態度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