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寶寶歡快地橫衝直撞,蕭默心中叫糟!
該死的巧合!
蕭默抱著季薄陽連滾帶爬地往旁邊跑,身後光束破冰而出!冰層龜裂,裂痕如多諾米骨牌一樣急速擴散……喀嚓、喀嚓、喀嚓……碎冰聲接二列三,如逐漸逼近的佇列般聲勢越來越浩大,從遠處眺望,似一抹極光劃破夜空。
寒氣逼人的海水從裂痕湧出,越演越烈,腳下的冰原轉瞬變成冰海。
蕭默抱著季薄陽墜海,下半身猛然下沉,短短數秒沒過胸、沒過脖頸、沒過下巴、沒過嘴……嗆到水,咳得渾身肥肉都開始顫動。
——
季薄陽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遇到巨蜥,在纏鬥時爬到巨蜥背上尋找時機,結果被拖著跑出很遠,費盡全力解決掉巨蜥卻身處巨蜥老窩附近,不小心被絆倒滾了幾圈就沒有力氣再爬起來,腕上的呼叫器還在打鬥中碰壞,血液源源從傷口流出,他注射完隨身攜帶的血清,卻在包紮前就暈厥過去。
意識消失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鞭子。
那時他腦中不知為何會浮出一張胖得膩人的臉。
季薄陽緩緩睜開,仰面朝天。還活著……他剛剛抬起身體,底下冒出一個嘶啞打顫的聲音。
“別、別動。”
季薄陽這才察覺半截小腿泡在水裡,他轉過頭,看到一張意外的胖臉。
蕭默的羽絨服在水中撐開,如一塊斜插入水的浮木漂在冰面,托起季薄陽。男孩目光垂落,滑過胖子風吹落葉般抖動的身體,白嫩嫩的肥肉凍僵凍硬,全身泛青,正馱著他艱難地往一塊浮冰上攀爬。
季薄陽眸中閃過一絲波瀾,沒把時間浪費在詢問浮木君出現的原因,道:“幾分鐘了?”
蕭默趴在浮冰上,蹬掉在水裡一直拖著他下墜的溼重鞋子,嘴裡只剩牙齒打顫的聲音,抗凍劑的作用都消失了。
季薄陽從蕭默身上翻下來,盤腿坐在浮冰上,張望周圍環境。漫漫海水,零星漂浮的冰塊成為“孤島”,不遠處有座浮在海上的小冰山。
最後,季薄陽再次看向蕭默——像只裹著真空包裝剛從冰箱取出後拿去泡水解凍的豬肉條。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蕭默都不是可以共患難的型別,但偏偏這個不能抱期望的傢伙沒有把他扔下不管,拖著昏迷的他撐到現在……哪怕只有幾分鐘。
季薄陽卷密的睫毛扇動,見蕭默捂著快凍裂的屁股在冰上坐穩,身體前傾去解蕭默的羽絨服,胖子驚住,“你要幹嘛?”
“不要穿溼衣服。”季薄陽乾巴巴地解釋,蕭默揮開他的手,“那也總比沒得穿好。”
季薄陽這才發現蕭默裡面光溜溜的,低頭看眼手臂上綁在衛衣外面的“繃帶”,微微愣住。季薄陽解開“襯衣繃帶”,寬鬆的衛衣只沾溼些微,左袖有道細小的裂痕,季薄陽脫下衛衣遞給蕭默。
“穿這件。”
蕭默將信將疑地看著男孩只穿一層薄底衫,在欺負小孩的道德感和想那麼多幹嘛的自私心中徘徊。
季薄陽催促道,“我不冷。”
蕭默想起第一次看到季薄陽的情形,這傢伙似乎挺抗凍。他接過衛衣換……嗯,換不上!多番嘗試,蕭默怎樣都無法把頭塞出領口,只能再穿上溼衣服,把手戳進衛衣寬鬆的袖子當暖手寶。
別好鞭子的季薄陽抬頭,發現了蕭默的窘狀,靜默兩秒。在蕭默以為男孩會翻白眼或者笑噴時,季薄陽表情紋絲不動地把皮鞭再抽出來,摸到鞭把的位置旋轉一圈,彈出一把迷你小刀。
季薄陽毫不猶豫地一刀揮向蕭默,招呼都不打,蕭默驚喘一聲差點以為肚子會被劃爛。
蕭默板起胖臉就要抗議,季薄陽展開衛衣,胸前的一條裂縫讓它變身沒有拉鍊的外套。
“可以穿了。”
蕭默掀了掀略肥的嘴唇,把罵人的話重新噎回肚子裡,穿上“衛衣外套”,合不緊的切口露出肥嘟嘟軟塌塌的胸和鼓囊囊的肚皮……還刺溜露著風。
季薄陽瞥了一眼,眉宇間露出“真麻煩”的神情,把剩下的打底衫脫掉。
“這個肯定連袖子都穿不進——”不等蕭默說完,季薄陽甩開襯衫往蕭默脖子上一掛,把兩條袖子繫上,當圍巾帶了。
“底衫圍巾”勉強擋住蕭默裸露的面板,季薄陽視線下移,停在蕭默的褲子上。蕭默眼皮一跳,望了眼男孩嫩豆腐般的小身板,趕緊道:“別脫褲子……脫上面還能說是瀟灑不羈,脫下面就純屬耍流氓了……而且,即使你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