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前面的學習理論和基礎練習都一遍過,所有人都寄予厚望,訊息傳到議事廳的皇族貴戚耳中,諸人全部愕然!沒想到臨到進入正題了這貨居然暴露出這種本色,連裝都不肯裝一下!
訓練師傅們扒著老皇帝的裙襬吐苦水,貴戚們也愁眉苦臉,“這種千年難見的天分可不能任由他糟蹋了!”
老皇帝招來蕭默詢問,青年坦然走近,先衝諸人禮貌施禮,鏗鏘有力地答出準備好的答案:“我沒動力。”
眾人紛紛不解,“肩負起皇室的責任還需要什麼動力?!”
老皇帝理解蕭默剛回來無法徹底融入,思考一下,想到蕭默極其關心戰事,揮揮手先讓其他人退下,拉著蕭默到房間聊。
兩人在軟墊上席地坐下,老皇帝滿是褶皺的手握住蕭默的手,一遍遍拍著蕭默的手背,道:“跟爺爺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參戰。”
蕭默低頭,沉默下來,不答反問:“爺爺,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您這次出戰到底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x礦?”
老皇帝皺眉、沉思,抬眼見蕭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不知想到什麼連連嘆氣,起身招呼蕭默。
“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知是不是錯覺,老皇帝的脊背更駝了,走路的姿勢也更顯老邁,蕭默不明所以地跟在老皇帝后面。
支撐蟲堡的擎天柱原本是顆高達百米的巨樹,被列為聖木,是息家構建精神世界的主心骨,淬鍊精神的唯一途徑。皇室成員的精神領域越來越小,也是因為無法供應滋養擎天樹的息壤,讓它逐漸枯萎、石化,猶如鐵木。
老皇帝帶著蕭默來到蟲堡的最底層,一邊講述皇家辛密,一邊開啟中心石柱。
石柱中是一個環繞石壁向下的螺旋形階梯,兩人一前一後下去,一層又一層,直到最底部,蕭默走得腿腳痠疼,正彎腰揉著腳踝,前面的皇帝停下腳步,“到了!”
蕭默抬頭,見階梯中間有顆無數樹脈纏繞結成的巨繭,最外層包裹的樹脈已經從綠色褪色成白色,能看出營養逐漸缺失。蕭默小心越過階梯上的樹脈,來到老皇帝旁邊,看清巨繭包裹著一個人形,待他仔細端詳,驚得腳下踏空,狼狽地爬起來扒住欄杆,身體努力越過外面,嘴裡不住喃喃:“……媽……”
老皇帝望著巨繭中的人形,眼眶盈淚,扯住恨不得翻出欄杆跳到巨繭上一探究竟的蕭默道,“這是你母親,我的大女兒風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也太可笑了!”蕭默捂住臉,抑制住奪眶而出的眼淚,為什麼這個女人居然和他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老皇帝道,“世人都說你母親懷你時久孕不下,你母親不知為何返魂晚歸了二十餘年。但我知道,你母親不是回不來而是不回來,息家子嗣出生後,會在兄弟的裸胎裡寄生返魂,但要是胎死腹中,父母子女心靈相契,靈魂不滅必然會再次投生母親胎中,星際漫漫,你母親肯定是怕你年幼根本不足以支撐靈魂穿越星際就中途逸散,所以才遲遲不肯返魂。”
蕭默表情木然,似乎聽到耳朵裡的字句根本無法理解。
“我好不容易等你母親返魂回來,發現她精神級別大漲的同時受創嚴重,查探後發現她曾經為了安全地重新孕育你使用了息家的禁術,奪舍無辜的人,但似乎又出了什麼岔子。”
老皇帝嘆氣道,“我本以為你也會跟著一起返魂回來,結果一連又等了十七年,蕭爾囊室都沒有一丁點動靜,我漸漸心灰意冷,沒想到你居然又回來了!”
十七年……十七年……蕭默自十七年前考上大學時母親自殺,到穿越時空走了一遭又莫名來到藍星,其中間隔的時間正好是十七年?!
老皇帝沉浸在傷感中,沒察覺蕭默的異常,望著纏住風蕭的巨繭道:“我把你母親放在擎天樹中滋養、修復精神,可一年年過去,樹木石化越來越嚴重,息壤卻入不敷出,別說開花結果了,只能勉強讓它不枯死!”
蕭默蓋住眼睛,讓無數紛雜的情緒在心底沉澱,那些與母親的記憶也浮現眼前……曾經他任意妄為,母親從未責罵他,蕭默總把母親的縱容當成漠不關心,卻從未想到那個與他相依為命的女人居然為他付出了這麼多?
為什麼母親從不提這些過去?想讓他無憂無慮地生活度日?母親一直身體孱弱,他以為是母親對父親思念成疾,而在蕭默拿到通知書時母親含笑死去,蕭默怨過也恨過……現在想來,那時母親說不定就在承受著精神的痛苦,卻勉強撐到他終於可以自立,才撒手離開……
蕭默滿心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