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也沒有別的東西可送了,只得將包裹小心的遞到她面前,說:“這個給你吃,別告訴其他人你今晚的事。”
包裹裡的東西,竟然是幾塊糕點,還是碎的!欣怡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落下來了,愣愣地看著對方,不點頭也不搖頭。其實小姑娘也沒有那麼難哄的,奈何蕭景琰並沒有這個耐心。
見欣怡半天也不吱聲,找她的人也快到跟前了,。他只好壓低聲音,目露兇光,恐嚇道:“不許說,聽到沒有!”說罷,他還故意將腰上的佩劍抽出來一大截。
欣怡看到寒光一閃,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忽而想到剛才這人說的話,似乎只是希望她保守秘密,並沒有想傷害她。於是她大著膽子接過那人遞過來的點心,湊到鼻子邊嗅了嗅。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好香啊。
蕭景琰還是不放心,連忙推了推她,道:“快回去,那些人是來找你的人吧!”
那一夜,在柳欣怡的人生裡,刻畫了一段第一無二的記憶。
她遵守了和一個陌生男子的約定,而理由,卻是因為一包點心。很多年以後,當她在皇宮內院裡,再吃到那種點心的時候。她才知道,當時的蕭景琰,是多麼的可愛。
蕭景琰或許早就不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段經歷吧。不過,那日誤闖墳地的經歷,倒是讓柳欣怡做了好久的噩夢。
畢竟夜裡黑燈瞎火,兩人又互不相識,倒是沒有生出多大的情緒。直到許多年後的一天,長成少女的柳欣怡再次遇到他的時候,才發覺一切都變了。
她第一次學會騎馬,興致頗為高漲。教她騎馬的人是珍兒的表兄,他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在靖王府裡當兵。珍兒一向崇拜她這個表哥,欣怡尋思著沒人敢教自己騎馬,便怎麼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珍兒拗不過小姐,只好偷偷去找了她這個表哥,三個人便這樣去了郊外。
珍兒表哥給她挑了一匹矮瘦的小馬,一路還算順利。欣怡學的很快,半日功夫便能不要他牽繩。這倒是出乎了珍兒表哥的意外,他還以為這種養在深閨裡的小姐,只會繡花彈琴。
儘管柳小姐玩得很起勁,他卻絲毫不敢懈怠。看著時辰不早了,他便催促著主僕二人,快些回府去。欣怡雖然沒有玩得盡興,但是還是知曉分寸,只好戀戀不捨地返程了。誰知道命運總是沒有道理的巧合,該遇見的人,是怎麼也逃不掉。
回府的路上,他們路過一個馬廄。馬販子恰好得了一批好馬,她一眼便相中了那匹棗紅色的俊馬。
這馬毛色純正,體態健碩,雙目炯炯有神,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駒啊!
欣怡很喜歡,想要買了回去。可是儘管她的目光再熱切,馬販子卻還是遺憾地告知,這匹馬已經有主人了。
“我家小姐喜歡這馬,你怎的這麼不識好歹!”珍兒向來心直口快,見這商販說了半天,也不見說出到底何人買下這馬,語氣便氣惱了些。
珍兒表哥也看不下去,插嘴道:“你說這馬已經有了主人,怎不見主人?你分明就是想抬高這馬的身價罷了。”
那馬販子也是個老實人,萬萬不敢存這個心思,連忙擺手。這馬匹的主人可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人啊,可是他怎麼說,都有些推辭的意味。
正當馬販子百口莫辯的時候,馬的主人終於出現了。
“你也看上了這馬?”有一男子突然出現在了馬販子身後,他身形高大挺拔,步伐穩健,似有驟風颳過。
關鍵是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很有辨識度。
柳欣怡一個機靈,有些驚訝地看向迎面走來的男子。他的聲音,分明就是那夜墳地裡威脅她不準洩露秘密的人。
珍兒表哥早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那人行了一個大大的禮。
他稱那人為靖王殿下。
欣怡瞅了瞅他的腰間,果然還是隨身帶著一把佩劍。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額頭不覺冒出了冷汗。
珍兒也隨即跪下,對蕭景琰行禮。倒是欣怡,呆愣了半晌,才想起來行禮。眼前這人,便是當朝七皇子,蕭景琰嗎?她聽過他的事蹟,不過都不太全面,只知曉這個皇子出生卑微,雖戰功累累,卻不受陛下寵愛。
原來,就是他啊!如果真的是他,那麼樹在荒野裡的那座無字碑,就是…一時間,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對蕭景琰的遭遇,她產生了淡淡的同情。不過也是一位多情之人做的荒唐事罷了,自己幹嘛還要計較呢,再說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怕是人家已經不記得了。欣怡這麼